冷星赫让于三光先把其它的人召集过来,他趁着这个时间,给顾蓉蓉解释一下。
“肖州那边有江河有码头,几年前我从边关回来时,顺带把路上的一些山寨水匪什么的都扫一遍,路过肖州的时候,正好遇上漕光的老当家遭险,我就帮了一把。”
“老当家带我回去,我那时候也没有说明身份,只说叫贺星,所以他们都叫我星公子。”
“老当家执意要把漕帮托付给我,他也没有孩子,只有手下,手底下还有两个当家,为人也豪爽,他们也都同意。”
“我那会儿想着,漕运很重要,他们这些人也都有些身手,尤其两位当家,我也很是佩服,如果他们都吃草莽饭,说不得以后会不会落草,我就想一是为朝廷安抚他们,漕帮和官府合作,互惠互助,二是他们也能个安稳的营生,能过上不错的日子。”
“谁也不是天生的就想烧杀抢夺,但凡有路可走,也不会……”
“于是,我就答应下来,在漕帮留了些日子,和官府也打好关系,后来就离开了。说是我接管,其实还是交到二位当家手上。”
“老当家故去时,我回去过一趟,再不久,父亲出事,我就更没顾上。没想到今日一见,才知道发生这么大变故。”
顾蓉蓉点头,这才明白其中原委:“那黑泥鳅是……”
“哦,漕运能生钱,靠水吃水,自然不只他们一个帮派,还有一个黑莽帮,于
三光他们就戏称说是黑泥鳅。”
“于三光,这名有意思,在家行三吗?”
“不是,他没有家,漕帮多是苦命人,于三光也是,据他自己讲,就是个孤儿,逃难四处跑,也不知道家在何处,叫什么名,他是老当家捡回家的,就跟了老当家姓于。”
“三光,是指他特别能吃,饭光、菜光、酒光。”
顾蓉蓉浅笑:“原来如此。”
“蓉蓉,他们抢劫,无论如何都是他们的错,但我想着先问问情况,再做惩处,你看如何?”
冷星赫心生惭愧,他的确是有私心,如果发现黑衣人不是于三光,他定然不是这个态度。
顾蓉蓉自然也知道,眼神中满是安抚:“我明白,你也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其它人都没有醒,今晚的事,和范忠说一声,不会传出去。”
冷星赫微松一口气,满腔情绪不知如何表达。
这时于三光带着其它人过来。
有几个受了轻伤,但都不严重,看到冷星赫,都低着头,满面羞愧地说不出话。
他们上来就见礼,直接跪下叩头。
冷星赫冷眼看着,等他们叩完头,才问道:“你们是怎么发现我们的?事情始末,如实说来。”
他们几人面面相觑,于三沈起了头,把一张纸拿出来。
“星星公子,不是我们发现你们的,是有人花钱让我们来的。”
冷星赫微蹙眉,接过那张纸,上面写着他们这支队伍的特征。
车辆多,还有平板车,有装着
财物的箱子。
于三光又递上一张银票:“这是那人给的酬劳,他还说,只要事情办妥,得多少财物都是我们的,他不管。”
“我们一看这笔银子不少,而且还有财物,就……动了心思。本来平时我们只劫那些贪官和为富不仁的家伙。”
顾蓉蓉看一眼银票,三百两,出手挺大方。
顾蓉蓉问:“迷香哪来的?”
于三光脸一红:“是我们自己带来的,他说让我们劫杀你们,我们多了个心眼,心说万一这里面有老人孩子呢?那可不能杀。就想着先用迷香迷晕再说,实在不行,就只把财物弄走,至于这三百两,到时候给他退回去就行了。”
于三光说罢,又委屈道:“星星公子,帮里的日子实在太难了……”
顾蓉蓉一听他叫“星星公子,”就忍不住想笑,尤其再配上他这种粗犷大汉做委屈的表情,实在很有喜感。
冷星赫也听得眼皮直跳:“好了,打住,为什么不给我写信?你们之前也写过,这次发生如此大的变故,怎么就不写了?”
于三光诧异:“二当家说写过的呀,他身体不适,感觉不太妙,和三当家共同商议,还没个头绪的时候,三当家就出了人命官司,被下了大狱,二当家不得已,就给你写了信。”
“二当家说,老当家吩咐过,没有十万火急的大事,不到万不得已,不给你写信,上次老当家去世,给你写了一次,这次……”
冷星赫拧眉:“写过?何时?我没有收到。”
于三光眨眨眼,也茫然了:“二当家还一连写了两封,都是按照之前的方式发出去的,可您一直没回,二当家说,可能是……”
于三光清清嗓子,后面没说。
冷星赫还思量着信为什么没有收到,他当初留的就是一条消息道,只要有信,没有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