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战越还处在震惊里,看着黑色长发下的那张脸,心跳加速,面露疑惑。
“你……”
如公子抬眸,黑漆漆的眼睛盯着他,眼底泛起淡淡潮意。
嘴唇上血珠滚落,映着苍白的皮肤,脆弱地像一片易碎的瓷。
“大人,您是不是想说,我不是死了吗?不是被您亲手杀了吗?”
如公子,现在顶着容公子的脸。
何战越握紧刀柄:“不错,你不是死了吗?”
如公子喉咙里溢出几声凄惨的笑:“死,多容易啊,刀子在喉咙上一豁,不想死也死了。可是,我那么努力,拼命地想活着,为什么别人轻易就能让我死?”
“大人,我那么爱慕你,为了你,搬出来独住,日日期盼你能来,为你付出所有,甚至看着你娶三位夫人,你为何容不下我?”
三位夫人脸色惨白,彼此挤靠在一起。
顾蓉蓉无声叹息,最无辜的,还是这三位夫人。
何战越咬牙,字字都似带了血:“住口!”
如公子被扣住肩膀,再次往下压了压,他仍旧坚持抬头。
“大人,您为何如此狠心,要动手杀我?我对您一片真心,从无半点虚情假意,您之前口口声声说对我好,疼我爱我,都是假的吗?在您向我挥刀的那一刻,可曾有过半天恻隐之心?可曾有过半分不忍?大人!”
他问得又快又直接,像锋利的刀没有迂回,直指要害。
何战越被接二连三的意外冲击得有点失去理智。
此时听他连声质问,冲口而出道:“没有!你算什么东西?我岂会真心待你?我对你从未有过真情,之前那些不过就是哄骗你而已,一切都是你自愿,我从未要求过你一句。”
“为何杀你?你心里没数吗?好好窝着即可,为什么要出来挑衅,非要出现在人前?我早就对你说过,不要心存任何幻想,是你自己自寻死路!”
顾蓉蓉心道果然,容公子之所以招来杀身之祸,就是因为那天,他拦住了姗姗的马车。
何战越吼出这些话,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感,喷薄的力气让他继续。
“当初之所以看中你,不过就是因为你的眉眼与我真正所爱之有些许相似罢了,你以为凭你的出身,卑贱至此,我会真心待你,笑话!”
如公子眼睛赤红,嘴角渗出血:“放开我,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何战越却根本不理会他,目光转向冷星赫。
冷星赫面若冰霜,眼底似困着猛兽蛟龙,几乎要挣脱枷锁,又生生被他困在牢笼。
顾蓉蓉反握冷星赫的手,察觉他指尖微微颤抖,掌心一片冰冷。
何战越刚一张嘴,话都没有说出口,顾蓉蓉冷声道:“何大人,容公子的死,你已承认,那么,意图伤害我的刺客呢?你是不是也该给个交代?”
何战越嘴唇又抿住,收回目光看向顾蓉蓉:“我已经给过你交代,让你看过尸首。”
“可那个人,根本不是真正的刺客,”顾蓉蓉拿出一枚暗器,“何大人,这才是那晚我用的暗器,而不是什么柳叶镖。”
何战越眉头一皱。
顾蓉蓉托着暗器,继续说:“你觉得我会暗器是我夫君教的,他擅长柳叶镖,所以,我也是,你先入为主,而且又经过试探,所以你很自信在那个无辜之人的身上用了柳叶镖。”
“其实,当时我情急之下,用的是这个,而且对谁都没有说,我夫君也是后来才得知。”
“不提那个无辜之人细嫩的手根本不是什么花匠的手,也不提他身上的衣服根本不合身,单说这柳叶镖的伤口,就足以挣明,他是替死鬼。”
“何大人不必否认,他的妻子已经去认尸,把他的尸首带回家安葬,他就是个书生,靠写书稿为生,那日晚上,就是想着尽快交书稿,拿到钱回去给妻子过生辰。可惜,他和他妻子都没有想到,他欢欢喜喜出门,踏上是的一条不归路。”
“就因为你要找个替死鬼,就因为你不舍真正的凶手才把他捉来,无辜枉死。”
何战越轻笑:“无稽之谈!一个凶手而已,我有什么舍不得?不过就是当时没有抓到,你又无理取闹得紧,所以才出此下策,说起来……”
何战越笑容浮现几分恶毒:“害死他的人,应该是你呀,若非你大呼小叫,若非你非要找凶手要什么说法,我会说几句,不了了之,怎么会去外面抓个人来替代?他死,要负责任的人是你。”
冷星赫面沉似水,正要反驳,顾蓉蓉抬手臂拦下他。
“何战越,枉你还是个男人,颠倒黑白的功夫,比寻常后宅妇人还要厉害,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他死,是因为你要杀他,我要个公道,是要真正想害我的人,这两者有什么关系?你还想把此事推到我头上,认为我是个女子,就由得你随意摆弄?做梦!”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