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沐笙在国外留学的时候,曾经做过陪酒女。”
李复被“时沐笙”的秘密救了一命,当然什么话都挑严重的说:“在那段时间,有一个男人看上了她,也就是陆瑾珩,他们共同生活过,后来陆瑾珩出了车祸,回国之后时沐笙找不到他,但是自己却怀孕了,怀胎十月,艰难的把孩子生出来,让言蔚熙送回了国,后来又因为无数次的阴差阳错,小橙子和陆瑾珩相认,后来时沐笙回国,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竟然不认识陆瑾珩了……”
这样的经过两个失忆的当事人一概不知,但是却从李复的嘴里说出来了。是真是假有待商榷,总之,福大命大的李复又侥幸捡回来了一条命。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我调查过橙子的来历。”
李复知道陆瑾珩的一切经过,包括他当初和时沐笙出国的那一段时间,但是后来两个人究竟是为什么不认识,还有一个没有丝毫印象却有血缘关系的橙子,这一切的一切,都太让人不得不深思其中的曲折。
“时沐笙在美国生过孩子,这些一切都有记录?”
言蔚熙笑了笑:“你一定很意想不到吧,事情曲折来回,到最后竟然真的绕了回来,我们没有人能够逃离这个怪圈,只要身涉其中,必定撕心裂肺。”
“我给你三天的时间。”程潇说:“三天之内,把这其中所有的事情都调查清楚,如果三天之后我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李复,你的这条命,我一定会扔到护城河里去喂鱼。”
李复连忙点头:“你放心,我绝对查清楚。”
程潇打开房门,时沐笙已经睡着了,她缩着身体,睡着的样子温柔而又恬淡,透光的皮肤熠熠生辉,仿佛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似的。
程潇凑近,突然弯下腰,在时沐笙的额头上落下轻轻的一吻。他伸出手,捏了捏时沐笙的脸蛋,满屋子都是缱绻而又温柔的感觉。
“沐笙,对不起。”
程潇轻声道:“我来晚了。”
如果早一些,再早一些,就可以在那些撕心裂肺之事没有发生前,用力的抱住时沐笙的身体,守住她尚还稚嫩的初心。如今的时沐笙固然很好,但是程潇更想看到的,是当初那个,未经世事雕琢,蒙昧之时的时沐笙。
时沐笙动了动,突然睁开了眼睛。
她似乎在做着一个噩梦,那一瞬间,眸子里尽是充斥着惶恐不安的情绪,陡然抓住了程潇的手。“谁——”
声音冰冷,目光凌厉,直勾勾的瞥过来一眼,刀子似的目光几乎要在人的身上剜下来一块肉。
“是我,程潇。”
程潇拍了拍时沐笙的肩膀,轻声问:“怎么了?做噩梦了?”
时沐笙停了许多秒才回过来神:“没有。”
她揉了揉头:“现在是什么时间?”
“午夜,三点。”
时沐笙“嗯”了一声,又问:“你打算拘我到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
程潇揉了揉她的头:“沐笙,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我再放你出去。”
“想通什么?”
时沐笙反问道:“程潇,你让我看的,我全都看了。现在你的目的已经达到,我现在只是一个孤家寡人,你到底还要折腾我到什么时候?‘
“沐笙,我绝对没有逼你的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时沐笙睡了一脚,仿佛精神气都养了回来,连语气都是咄咄逼人的:“你如果不出现,我还是时沐笙,那个虽然精疲力尽,但是却还对生活充满希望的时沐笙。但是你一出现,我的生活彻底断了层,我再也回不去以前的生活,而我和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
“能。”
程潇听到她最后一句话时,陡然面色一变,慌张道:“沐笙,可以的,你相信我,即使前面有数不尽的荆棘坎坷,我们都可以一路走过,陆瑾珩能做的,我也同样可以!”
“这不是考试,更不是生意场上互相角逐的谈判。”
时沐笙叹了口气:“小叔叔,求求你,放我走吧。你看我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了,我连家都没有了,孤家寡人一个,还是病弱残躯,还有什么值得你抓住不放手的?”
“你是沐笙。”
程潇抱住她,她身上有一种干净好闻的香味,从发间到皮肤的深处,由内而外的氤氲出来,让人急切焦灼的内心出奇的安定,像是夏夜里的清风蝉鸣,丝丝入扣。
“就因为你是沐笙,只因为你是沐笙,便值得我这一辈子抓住,永不放手。”
时沐笙摇摇头:“你是个疯子?”
“对。”程潇笑了笑:“我心甘情愿。”
第二天一大早,陆瑾珩就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睛是白皙明亮的天花板,他有一瞬间微微的恍惚。
言蔚熙端着一碗粥,扶着他坐了起来:“你终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