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到嘴的鸭子飞了,雇佣兵勃然大怒,这种从他手里脱手而去的感觉,让他感受到了浓浓的挑衅:“你找死!”
他又重复了一遍,陡然纵身一跃,雷霆万钧的一拳冲张耀砸了过来。
张耀拿着刀,把李复往前一推,冰冷的钢刀闪着刺骨的光,架在了李复的脖子上。
“你敢吗?”
雇佣兵确实不敢,李复相当于是他们的老大,把老大都给杀了,还玩什么?
李复声音有些哆嗦:“后退,都给我后退!”
她几乎是从喉咙里发出尖锐的声音,害怕极了:“陆瑾珩,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好好说……”
“开门。”
陆瑾珩一句话都不想和她多说:“再废话一句……”
李复连忙打断:“好好好,我开……我开……”
雇佣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要怎么办。李复大叫着:“开门啊!”
一个雇佣兵犹犹豫豫的,拿着钥匙走上前来。
“李复,出了任何问题,都需要你一力承担。”他的声音很冷静,像是一个冰冷的机器,无情的叙述着事实:“如果组织知道你如此贪生怕死,一定不会放过你。”
“开啊!”李复急的跺脚:“老娘就是贪生怕死,命都没了,说那么多有什么用?”
该说的话说完,雇佣兵不再犹豫,默不作声的上前,缓缓插进了钥匙。
与此同时,船舱一阵剧烈的摇晃,紧接着,一阵纷乱的脚步声缓缓靠近,“咚”的一声,有人一脚踹开了门。
几个雇佣兵拿着枪,挟持者张闻舟和荆启走了进来。
陆瑾珩的目光骤然一缩:“你……”
张闻舟被枪口指着头,一点都不怕,他扯着喉咙大声嚷嚷:“张耀,杀了那个杂碎,老子给你记一等功!”
李复“呸”的一声,怒道:“老不死的,咱们走五步笑十步,只要我死了,你们也别想活着走出这条船。”
张耀手中的刀立刻贴近她的脖颈:“闭嘴。”
李复梗着脖子,她现在有人质在手,变脸似的趾高气扬了起来:“张耀,你动手啊,只要你敢动我一下,那老不死的就会被一枪打爆头。他对你真好,为了救你,千里迢迢的赶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送死,你的亲爹也不过如此了吧?”
陆瑾珩从张耀手中抽出刀,一掌劈到了李复的脖子上,她两眼一翻,聒噪骤然停止,晕了过去。
“荆启,沐笙呢?”
“沐笙很安全。”
荆启被反擒住双手,相比于愤怒的张闻舟,他倒是镇定的多了:“放心吧,沐笙很安全。”
陆瑾珩提着的心落到了肚子里,他头也不回的拿着钥匙,缓缓打开了门。
“你敢——”
雇佣兵拉着张闻舟就冲到了前面:“如果再敢动一下,我一枪杀了他。”
“要杀便杀。”
陆瑾珩神情漠然,张耀微微瞪大了眼睛:“陆瑾珩!”
紧接着就听陆瑾珩继续道:“李复和一个糟老头子相比,我相信一定前者更重要一些。我知道你们的组织,不过是一群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法外之徒,大可不必掺和进这滩浑水中,况且,这批货出了一旦出现了什么问题,会有李复担着……你手里的人是a市刑警大队长,他如果出了什么意外,相信我,无论你们是背景多么强大的组织,也会成为过街老鼠,法网之中,无论天涯海角,人人得而诛之。”
陆瑾珩这番话有理有据,雇佣兵们均愣了一下,他们面面相觑,似乎认为这些话有些道理。
“你们不能相信他说的鬼话!”
李复大叫道:“这叫诛心,你们拿钱做事,要清楚自己的主子是谁,我如果死了,这件事也办砸了,一步多不会放过你们的!”
“张耀,堵住她的嘴。”陆瑾珩沉声吩咐,随后推开了门。李复的嘴被再次堵住,被张耀推的一个趔趄,朝里面栽了去。门里面是一片漆黑,有一个小小的排风扇,潮湿的海风从里面吹进来,鼻尖缭绕着一股子微腥的味道,但在这浅面的腥味下,有一种更为浓郁的,类似于檀木的味道。
“蓝金。”
陆瑾珩曾经吸食过少量的蓝金,因此只要一闻到这个味道,便立刻想起来了。当初金贵只是给他了小小的几克,便当作千金难求的珍宝。如今这艘船几乎满是蓝金,一袋子一袋子的堆在一起,简直如同一个极为惊悚的故事似的。如果……这些可以通过皮肤吸收,一次就能够让人上瘾的毒药在市场上流通……他不敢再往下想去。
他拿着刀,刺开了一个袋子,那金色的粉末立刻淌了出来,如同金子稠密的碎屑,影影绰绰的闪着光,张耀捏起一点凑到鼻尖微嗅,那些粉末被呼吸牵引,有生命似的钻进了他的鼻孔中。张耀只觉得头脑一阵发懵,他怔在原地,身体似乎踩在云端上,四面八方如梦如幻,那种从内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