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湛,不如我们谈个条件吧。”
控制台里面一片寂静,时湛始终紧紧的盯着电脑屏幕。时沫站在一旁,斟酌着开口:“你和时沐笙并没有什么亲情,如今你爸妈都死了,现在只是孤家寡人一个,我给你五百万,你拿着钱,想过什么日子就过什么日子,岂不比和时沐笙共同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要好的多?”
电脑屏幕上,会议室的灯打开,走进去了一屋子人,都是公司职员。
时湛没有回头,手指噼里啪啦的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着,输入了一大串指令。他嘴角微微凹陷,似乎在冷笑。
“五百万?”
时湛道:“我难道就值五百万吗?”
这句话无论真假,时沫面色先是一喜。时湛即然这样说,就代表事情有可回转的余地。
“你嫌少吗?”
时沫咬了咬牙,一口气又加了一百万:“六百万,不能再多了,你拿着钱,想去哪去哪,并且告诉陆瑾珩,我就是真的时沐笙,让他杀了电梯里的那个女人。”
时湛眸子清冷,他兀自看着屏幕:“你真的是时沐笙吗?”
“时湛!”
时沫声音陡然抬高了一个度:“只要你说我是,我就是,所有人相信我是,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真真假假,人们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好——”
时湛突然应了一声,时沫似乎没有预料到她会如此轻而易举的接受似的,不禁微微一愣。
旋即惊喜道:“你说的是真的……”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时湛继续说:“你要告诉我,这件事情从头到尾的经过,以及你和林蒙的计划。”
林蒙……
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人提起了,他心狠手辣,以至于尸骨无存。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他的报应,但是没有人清楚,林蒙究竟心狠手辣到什么地步。
“我不知道。”
时沫脸色一变:“你可以尽管提其他的要求,只要我可以做到,我全都答应你,但是时湛,你听我一句话,不要再问了。世事难料,只有抓在自己手里的才是真的。”
“如果我偏要知道呢?”
时湛没有回头,甚至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时沫一眼,他是一个天生的谈判者,从一开始,就站在了高位。时沫更像是哀求着他同意似的。
“时沫,你要清楚,你已经上了船,孤立无援,任何一个人知道了你的秘密,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把你推下去。你可以杀了时沐笙伪装,但是纸包不住火,以后如果有人知道了你的秘密,你要见一个杀一个吗?”
“我……”
时沫噎住。
之后又听时湛继续平静无波的说:“我可以帮你,起码在这条路上你将会有一个盟友,我智商一百八,遇到苦难时,比你的榆木脑袋好用。”
时沫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烂,这她自己是知道的。到底不是个聪明人,时湛这么一说,她竟隐隐有些心动了。
“你……说的是真的?”
“我从来不骗人。”
“好。”
时沫深呼一口气:“既然如此,我全部都告诉你。”
时沫声音镇定,但是却有一种强压的颤抖感,她缓缓说:“是林蒙说的。”
林蒙找到我,他问我愿不愿意成为时沐笙,我同意了。
时沫说的简单,但是这其中必然不会如此轻而易举,一定有些曲折。
“时沐笙当时在国外,她是被绑架回国的吗?”
“是。”
时沫说:“当初林樱恨时沐笙和陆瑾珩情投意合,从林蒙手里折磨时沐笙,一根铁钩子从她的琵琶骨穿过去。时沐笙昏迷了三天三夜,林蒙联系詹姆斯,把时沐笙带到地下赌场,一方面威胁陆瑾珩,另一方面埋伏炸弹,而我和时沐笙,则是在赌场内部换脸。”
这些话从时沫的嘴里平静无波的说出来,时湛握着鼠标的手微微颤抖着,他强压着自己的情绪,忍了半晌,才用伪装出来的平稳声音又问:“你冒充一个人,就这么心甘情愿吗?”
“按理说,时沐笙应该叫我一声小姨,我们之间有抹不掉的血缘关系,年龄相近,家世相仿,可是他却比我好了不止一星半点,她生下来什么都有,我什么都没有。我自小被时锦抛弃在川甲市,讨饭为生。村头的阿婆看我可怜,养活了我,可是一个寡妇,又是个耄耋之年的老人,只能给我一个安身的地方。于是天晴的时候,我便沿着街头端着一口锅,从街头走到街尾,要那一口的饭。小时候我没有鞋,过一个冬天,踩在雪地里走来走去,那种锥心刺骨的感觉我永远都不会忘,我那双满是冻疮的脚,走过一个又一个的春夏秋冬,才长这么大……”
“时湛,我这辈子,太不容易。当我知道时锦是我父亲的时候,你知道我心里想的什么吗?我想活剐了那个老头子。但是我不能,就这样,我一步步的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