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都能把你不羁的傲气和风骨玩弄于鼓掌之中。时沐笙,你为什么不再天真一点,让我好好的可怜可怜你,家破人亡,父母惨死,你居然若无其事的嫁给杀害自己父母的仇人,我问你一句,你晚上睡觉能安宁吗?”
时沐笙身体巨震。
“闭嘴!”
她一把扯住楚然的衣领、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你现在告诉我,当年的真相。”
“我为什么要说?”
楚然伸手,如同毒舌信子似的缓缓抚过时沐笙的脸,而后“呸”的一声,恶狠狠的松开:“你的痛苦,就是我的快乐。哈哈哈哈哈,时沐笙,我就是想看你深陷火海而不自知,等着有朝一日,陆瑾珩厌倦了你这张美艳皮囊后,把你融进火海,永世不得安宁!”
话音未落,疯人院的门就被轰然撞开,剧烈的阳光充斥了漫无天日的楼廊,两侧房间张牙舞抓的疯子顿时鬼哭狼号了起来。
“来了……”
楚然婉尔一笑:“你的杀父仇人,来了——”
时沐笙神色颓然,后退了一步。
楚然整理好似笑非笑的表情:“人来了,我们的好戏也该开始了。”
她伸出手:“来吧。”
而后神色一转,嘴里发出哈哈哈大笑的声音,一下子扑了上去,脸上表情似哭似笑,活像个滑稽的人偶。
“啊啊啊啊……我杀了你……”
时沐笙后退一步,还没有被楚然扑中,她们房间的铁门就被打来,陆瑾珩迅速的拉着楚然的手,一脚踹到了她的肚子上去。
“唔……”
陆瑾珩的一脚可不是平常人能受得了的,楚然立刻倒在地上哀嚎了起来。他不打女人,但是楚然不是个女人,她几乎已经算是一个畜生了。
“沐笙,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他紧紧的抱住时沐笙,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怀里,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中,时沐笙表情先是冷若寒霜,而后她扯着嘴角,似乎在调节表情,顿了半晌,才反射弧极长的,“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我好怕,我好怕……!”
陆瑾珩抚了抚她的背,轻轻给时沐笙顺着气:“不怕了,我在呢。”
时沐笙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楚然冷冷的看着这一幕。
陆瑾珩站起身,横抱着时沐笙。神色冰冷的扫了倒在地上的吃饭一眼,冷声道:“最后一次。”
如果了解陆瑾珩脾性的湘南在场的话,一定会恰当的补上一句:“如果再有下一次,就把你剁碎了丢护城河里喂鱼。”
楚然哈哈大笑:“陆瑾珩,你以为把我关在这里就能掩盖你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了吗?”
楚然很聪明,她知道现在时沐笙还根本没有昏迷。所以她要恰当的,在她的心口上再插上一刀。
心脏中的血液逐渐沸腾再缓缓冷却,到时候她整个人都会比铁都坚硬。
陆瑾珩皱眉:“嗯?”
“哈哈哈,当初你杀了时廖,如今又找来他的女儿,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做什么,假惺惺的玩养成吗?你说时廖如果知道你这样做的话,会不会化为厉鬼来找你索命啊!”
时沐笙的长睫剧烈颤抖着。
陆瑾珩冷冷道:“闭嘴。”
他说:“楚然,你要清楚激怒我的下场。所以,你的风言风语,还是等来日到了阴曹地府再说吧!”
楚然嗤笑。
陆瑾珩走后,一道黑漆漆的人影从窗口跳了进来。赵明摘下墨镜,他的半张脸不知道怎么了,满是狰狞的疤痕,看样子应该是烫伤。
“如何?”
楚然收拾好表情,变脸似的面无表情道:“鱼饵撒出去了,上不上勾,我不能决定。”
赵明皱眉:“楚然,你和那个人谈了什么条件?为什么要放那场大火?”
“条件?”
楚然苦笑。
哪有什么条件,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那日天光极盛,天空中云朵繁厚如云,灿烂的阳光透过万丈云层落了下来,时沐笙在陆瑾珩的怀里,明明是亲密无间的姿势,却无端像隔着天涯海角一般,两颗心的距离,宛如沟壑。
“沐笙。”
陆瑾珩轻轻唤了一声:“沐笙——”
时沐笙的眼睛闭的更紧了。
陆瑾珩伸手抚过她的眉毛,手指温柔。
“我们是夫妻。所以,你要信我。”
时沐笙觉得这一切都是噩梦。
小橙子等着时沐笙康复,好不容易妈妈能站起来了,她吵着闹着要去动物园。陆瑾珩不知道在忙着些什么,左右时沐笙休病假,就带他去了。
动物园里很热闹,人群挤挤嚷嚷的,小橙子像是个小男朋友似的一直拉住时沐笙的手,殷勤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