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太刺眼,我好像有点瞎了,于是赶紧闭上眼睛,努力的想要喊出声,回应李木生和球球。
可是我喉咙里好像塞了棉花,就是喊不出来。
不行,我得通知他们来救我。
闭着眼睛,我尽量的挪动身体,原先是头朝里,脚朝外,现在,我慢慢调整为,头朝外,脚朝里。
调整好方向,我就慢慢往阳光下面爬。
也是在爬的过程中,我才发现,我的左腿好像肿了,部位就在脚和小腿之间的脚踝,肿起来一个大馒头。
我的胳膊,前胸后背全是划伤,估计是阳光下的那片碎瓦砾导致的。
越往前爬,空气越好,甚至连阳光的味道我也闻到了。
舒服。
能呼吸一口新鲜空气,简直比吃一只龙虾都要美味许多。
也是因为此,我爬行的速度越来越快。
而且在爬行的过程中,我仔细打量这处空间。
顶很高,类似古代的那种榫卯结构,房梁,椽子,横七竖八,上面还涂有彩色的漆,有红有绿。
“难道这就是李木生探查的那处大殿?”
我的猜测很对。
当初李木生为了确定大殿的面积,以及进入大殿的门户或者通道所在,他拿着洛阳铲,不知道在这里扎了多少个窟窿。
昨夜暴雨如注,洛阳铲留下的孔洞,随着暴雨的冲刷,很可能越来越大,然后我正好踩了上去。
如此一分析,我不掉来才是怪事。
这种被黄沙埋在地下的宫殿,木头椽子房梁甚至殿顶的瓦砾早就糟透了,稍稍遇到外力,必然坍塌。
如此说来,这是一处危殿。
想到此,我庆幸自己的喉咙哑了,没有喊出声,万一声音的震荡波,让这所大殿塌了,我岂不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但是,若不喊出声,我该怎么联系李木生和球球来救我呢?
等我爬到阳光下,翻过身,躺在残渣瓦砾以及断裂的椽子之中,稍稍休息了一会,便在身上摸。
我记得裤腿上的兜里装有火机,但愿还在。
可要想从裤腿兜里掏出火机,我必须得坐起来,否则我的手根本够不到。
咝。
好痛。
我抓住身旁一根断掉的椽子,用椽子做支撑,慢慢抬起上半身,每抬起一寸,我就疼得龇牙咧嘴,但我必须找到火机。
因为这个时候,火机已经不是火机了,而是我的救命稻草,所以,我就算是疼死,也得拿到火机。
这种状态,就跟溺水之人,抓住一根稻草,死死不松手的情况是一模一样。
万幸,裤腿上的兜是那种粘合形的,用力一撕,就撕开口的那种,火机安静的躺在里面。
这是汽油火机,里面有棉花,棉花吸满了汽油。
我扯出一点带汽油的棉花缠在椽子上,然后打火点燃。
这种椽子埋在地下几百上千年了,早已非常干枯,一旦遇到火,马上就会燃起来。
呼呼呼。
等燃烧得差不多了,我用力吹,等椽子彻底燃烧起来,我又拿起一根断裂的椽子。
就这样,我在阳光下生起了一个火堆。
噼里啪啦的椽子在燃烧,我身上的寒气随之慢慢散去。
身上有了暖意,我的力气也在慢慢恢复。
地下宫殿里的气温虽然比外面高多了,但还是有些阴冷的。
此刻,有了一堆火,不仅可以给李木生和球球传递信号,我还能用来驱散身上的寒气。
要知道,我的衣服还是湿的,火堆的温度越来越高,我身上散发出来的水蒸气伴着烟火袅袅上升。
过了不到半个小时,球球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哥,是你吗?”
球球趴在上面,探出个光溜溜的脑袋。
我没说话,拿起一块瓦片,用力拍碎了。
啪的一声,算是回应了球球。
“哥,你等我拿绳子救你上来。”
球球走了,他去找李木生了。
此时的李木生正从我们昨夜的营地返回,马已经被行军蚁吃了一匹,另外两匹逃跑了。
我们的食物包也被行军蚁啃完了,水袋也被咬破了,现在只剩下六个水壶,和我们从古塔下盗出来的冥器还算完好无损。
那时候的水壶,是锡壶,通体绿色,比军用水壶要大两圈,行军蚁不屑于啃,也啃不动。
除此之外,就是我们带的物资包,里面的绳索,钢钎,黑驴蹄子,炸药等仍然还在。
最后就是三杆八成新的双管猎枪。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我终于返回了地面,躺在滚烫的沙子上,看着那湛蓝的天空,以及天空中朵朵白云,我恍如隔世。
“福子,放心吧,不出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