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妈之所以刚开始只是敲门而没喊,是因为她不想让周围邻居听见是她
我看着老大妈捧着我给她盛的一大碗烩菜,一路小跑着远去,心里真是滋味莫名。
关上门,上了栓,我快步走到东屋。
我刚迈过门槛,就看见绳子紧绷着,在拉架子床。
我的心当即提到了嗓子眼。
盘算时间,李木生下去,估计得有二十多分钟了,拉绳子的时间,应该是我跟老大妈说话的时候。
虽然我尽快打发走了老大妈,但还是耽误了两三分钟。
我几乎是冲过去的,一把抓住攀山绳,二话不说,奋力就往上拉。
可是拉了一会,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因为绳子长,一开始感觉很重,但随着绳子拉短,重量似乎变得轻了许多。
“这不是李大哥!”
我有了判断之后,一边拉一边慢慢挪到盗洞口,我神色凝重的喊了一声:“李大哥。”
李木生没有回应我。
我的心不由得忐忑起来。
这次来寻找佛骨舍利,李木生完全是为了我才跟着过来的,而且也出了不少力,万一出现不测,我感觉挺对不起他的。
拉。
心里忐忑,但我的目光却是慢慢坚定起来,不管怎么说,我也得拉上来看看再下结论。
沙沙沙。
盗洞里传出物体摩擦的声音,我的速度越来越快,尽管有些感冒,但我还是使出浑身力气,快速往上拽。
时间仿佛静止了,又好像在飞快流逝,我的呼吸声越来越粗,一双手臂开始发抖,但我仍然咬着牙继续往上拉。
终于,当绳子全部拉上来之后,一个黑黢黢不规则的长条形物体被我拉了上来。
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屋里的灯泡度数太低,有些昏暗,但我还是看得十分真切,这是一个浑身披着黄黑鳞甲的怪物。
头没有了,身子约有一米长,跟狗的腰身类似,如獾一样粗短的四肢显得非常健硕。
体型似鳄似狗,两只前爪散着森森的幽光,两只后爪比前爪略短。
目测这东西,得有七八十斤重。
这怪物尽管没有了头,但我敢肯定,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
“福子,把绳子丢下来,拉我上去。”
就在我惊疑不定的时候,盗洞里传出了李木生的声音。
我收回目光,找了个圆罐子,把绳子绑上去之后,把圆罐子滚了下去。
李木生上来的时候,浑身是血,但他的神情却是非常激动,这让我有点摸不清状况。
等他简单的冲洗完,抽了一支烟,吐了口烟圈之后,在我询问的目光中,悠悠说道:
“福子,这一趟不管能不能挖到佛骨舍利,我们都赚大了。”
原来,我用旋风铲弄死的怪物,是个穿山甲,而且是几近成精的穿山甲。
先不说穿山甲的药用价值,单是它两只森利的前爪,就是盗墓者梦寐以求的辟邪之物,也是中原走地仙想要再升一格的圣物。
走地仙虽然来自民间,比普通野路子高级,但距离摸金搬山卸岭发丘太保这些传统的官方专业盗墓贼还是有所差距的。
说白了,走地仙只是个民间尊称,始终没有一个传承有序的信物,代代传承下去。
发丘印,搬山金刚伞,明太保的探阴手,摸金校尉的摸金符,都是很明显的标识。
走地仙这一名号,比最早的发丘摸金还要早个几百年,孔子时期民间就有走地仙之说。
但民间终究是民间,上不了史书文记,差的就是一个传承有序的信物。
如今,一个成了精的穿山甲的两只前爪,就成了李木生眼中的圣物。
只是制作工艺极其复杂,又耗费大量时间,它需要在尸腊中浸泡七七四十九天。
然后埋在极阳之地九九八十一天,取出来之后还要用特殊药液熬炼,最后请符师刻上五雷阵法,以及走地仙三个古篆字
李木生一边给我讲解,一边动手剥掉两只最锋利的前爪,然后如获至宝一般小心翼翼放在了百宝囊中。
而我就把穿山甲的尸体埋在了院子里。
然而,我埋完之后,脑子里忽然闪出来一个念头。
回屋之后,我看着兴奋不已的李木生:“李大哥,你说这穿山甲怎么会在这里,又偏偏让我碰上了?”
兴奋的李木生不以为意:“那有什么稀奇的,这么大的穿山甲出现在这里,正好说明地宫里的宝贝珍贵,我听我师傅说,凡是穿山甲出现的地方,必有宝贝,哈哈,活该咱俩发财!”
我听完之后,心里反而有些忐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李大哥,刚才说这么大个的穿山甲已经成了精,但是成了精的穿山甲就这样被我轻易的用铲子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