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嘶。
我休息了五六分钟,感觉差不多可以动弹了,刚要站起身,就听见一阵古怪的声音,那声音就好像无数条蛇的芯子在吞吐。
这种声音,很多人都听不习惯,身上会起鸡皮疙瘩,尤其是在这漆黑如墨的地下世界里。
我手里的玉石球只能发出微弱的光,能看清眼前半米左右的距离,再远的就看不清了,但我知道,这古怪的声音来自洞口之外。
我下意识扭头去看,眼神当即一缩,头皮瞬间发紧,因为洞口之外出现了很多赤色的鸟嘴,鸟嘴后面挂着一串串拇指粗细的黑烟。
赤色鸟嘴发着红光,密密麻麻的,一个个拖拽着长长弯弯的墨色烟雾,景象非常骇然。
当然我以为仅仅只是景象而已,跟我没啥关系,我又没招惹它。
所以,我心里虽然有一点点小紧张,但还不至于太害怕。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古墓的风水格局被破坏了,金气消失,地底下的邪气开始上涌。
缓缓起身,手托白玉球,我开始向上攀登。
由于向上的石缝很狭窄,所以攀登起来,两侧都有依靠,所以我并不是太吃力,就是速度慢了些而已。
脚下的石头棱角非常锋利,好在我鞋子质量真不错,鞋底子很轻也很厚,不至于扎脚。
呼呼的冷风从上面灌下来,让我身体发抖,此时我腹中是一点东西都没有,饿得前心贴后背,但没办法,若想活下去,我只能往上爬。
一边爬,脑子里也在分析目前所处的位置。
首先,肯定是在地下。
再有,肯定在墓道下方,因为我就是从墓道里掉下来的。
所以,往上爬的方向是对的。
至于上面究竟有没有出口,是不是能够爬出去,我不知道。
最后,分析来分析去,好像只有向上爬这一条路可以走,没有别的选择。
既然是这样,我的心便安定了下来,向上爬几步就歇一会,然后再爬。
石壁两侧是凹凸不平的,很潮湿,甚至有水往下滴,我的矿工服破了几个口子,冷嗖嗖的风灌进去,那滋味别提多酸爽了。
我腿肚子都在打颤,万幸的是,山缝蜿蜒向上的山缝之中,有不少石头堆积着,我不至于踏空,想要休息了,就背靠着石壁,单脚轮换着站。
渴了我就舔石壁上的水,还别说,这水很是清冽甘甜。
“估计上面有泉眼吧。”
人在只喝水的情况下,可以存活七天,这个常识支撑着我继续往上爬,我就不信,我爬上一天,还爬不出去。
信念这种东西,有时候真的是被逼出来的,当时我也不知道害怕,也不担心石缝中突然出现什么怪物,凭着一股子求生的劲头,咬牙坚持往上爬。
遇到水多的地方,我就使劲喝,既止渴又能稍稍补充一些体力。
总之,我就像蜗牛一样,持续不断的往上爬。
我所不知道的是,那密密麻麻的赤色鸟嘴,竟然在渐渐汇聚。
等我爬了半个多小时之后,背后脊柱和肋骨疑似断裂疼痛难忍而停下休息的时候,那些个赤色鸟嘴竟然慢慢的相互融合成了一个巨大的赤色大鸟。
大鸟的尾翼上坠着无数道墨色烟雾,那些烟雾也不消散,弯弯曲的犹如一个巨大的八爪鱼。
忽然赤色大鸟一阵嘶鸣,其口中喷出道道赤红与墨色交织的蛇雾。
这些蛇雾仿佛有灵性一般,见了石缝就往里钻,我原先身处的那个山洞里也有几条蛇雾在交织盘旋一阵之后,顺着山缝缓缓向上。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的生气吸引了它们,反正在我休息够了,继续往上爬了五分之后,这些红黑交错的蛇雾,已经离我不远了。
尽管我是处在上风口。
但我还是闻到了无比腥臭的气息,那种气息好像还带着强烈的腐蚀性,我刚闻到,就感觉胃部一阵翻腾,整个胸腔都火辣辣的。
这感觉就好像硫酸在腐蚀我的内脏一般。
其实不单是我,有几十只将死未死的尸蟞也被红黑蛇雾腐蚀成了一滩血水,然后被蛇雾飞快吸收。
咳咳咳。
我肚子里存的那点水被我咳了出来。
太臭,太疼了。
原先我只是身上有几个骨头好像断了,现在我感觉内脏火辣辣的疼,稍稍吸一口气,就好像吞了一口硫酸。
危险!
我朝下方看去,就看见几条红黑交织的雾线,在蜿蜒的往上飘爬,距离我大概只有五六米的距离。
它们飘爬得很慢,估计是我处在上风口,人体散发的生气被风吹散了许多,它们是捕捉我的生气,慢慢爬飘。
我稍稍停留片刻,就想到了这一点。
所以,意识到危险之后,我咬着牙加快速度。
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