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修道之人若是功不成就是上好的补品,被妖邪占了身子为虎作伥的也不在少数。
不少村子里跳大神的,就是极容易被吃的。
一来这些人多半半路出家,无师门庇佑,二来这些人多多少少都有些道行或者天生的根骨在身上。
当然也有些跳大神的、香火婆子都是装神弄鬼的,这些人没有根骨更没有道行,说白了不顶到妖精面前,妖精也懒得理会,毕竟骗人钱财加上受了别人的香火供奉却不肯吐出来,是要大大的损阴德的,这些人连妖精都不稀得沾,仔细着他倒霉时让雷劈着你。
我就是要防这个,这个薛老三要是被妖精缠了,所说之话恐怕更是要仔细掂量。
免得冤枉了好人,自损寿数功德。
我早段时间前,是有个远房表叔的,这个人虽然不是全真教门下,但是也是正统教派,他师傅早几年也是全真教徒。
后来改去学了卦象,他虽然是后入门的弟子,但总和全真教因着他师傅的关系亲厚些,我喊他一声表叔也并不为过。
我表叔年纪不小但是一颗心却是不老,时常对周围的村民出手相助。
有妖精看中了这一点,自然有妖精搭台唱戏,来了一出请君入瓮。
这个表叔就是被人摆了这一道,丢了一对招子,后来在后山闭关不出,已经五十年了。
我不想重蹈覆辙,这镇子上灵气过于浓厚,他宁可多花些真气去瞧一瞧,确认一下,也不想中计。
也不怪他过于谨慎,这个镇子多年来无有所出,这些村里的人即便是活生生的,也难免染了灵气,干扰判断,更不用提妖的手段,用灵气换了妖气的法子也不是没有。
我一贯只祭出一面镜子,此时却拿出了一对,足见我小心。
我把这镜子往空中一抛,口中念念有词,不时那镜子已经转换成了一十八面宝镜,顺着我的指示将那薛老三团团围住。
我大喝一声,高呼了一声“破”!这一声气若洪钟,又蕴含着道家心法,正是全真教的童子功。
那薛老三一下子尖叫起来,脸上的皮肤如同融化的蜡烛油脂,一滴滴的顺着皮肉往下流……
我定睛一看,这镜子中的薛老三却是黑气入骨,三魂仍在,七魄不全,三朵命火在双肩和头顶摇摇晃晃,显然是随时都要熄灭的样子。
一定是有人动了手脚,不然即便是将死的一条狗都不会有如此凶险的镜象。
这样一看这薛老三竟然已经是三魂去了七魄,显然是没有活路了。
薛老三这副样子倒是很像被妖邪上了身,但是我还是敏锐的察觉了到了一丝不对劲。
这个薛老三不是说一直都在村子里待着吗?
更何况,如果他是妖邪附身,恐怕早就被这村里来来往往的能人异士给看出了破绽来了。
怎么可能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一直到现在?如果是说这个人是我接触后才灵魂缺位的,那就更加不对了,这个人的灵魂缺位已久,时间线对不上。
我微微一笑,看来这个村子里的能人是真的不少啊,居然能在这么多人眼皮底下就将一个活人的魂魄抽走,虽然得了这灵气助力,但是恐怕修为也不浅,更是修了邪门功夫了。
我没有继续和薛老三纠缠,我自己心里清楚知道现在继续和薛老三纠缠也是无益,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他口中所说的话也许是真话,但是也许是假话,但是都不可继续听下去,与道心无益,更与当前之事无益。
不过我却不知道这个薛老三的话是背后之人过来递话的还是说是薛老三自己的魂魄主使的。
我刚刚想用真言草,逼这个薛老三说出真话,就听见门外突然传来了打斗声。
与此同时我顿时纵身一跃从窗户里飞身而出,将一柄精钢锻造的袖中剑往前一推,顿时,那袖中剑势如破竹,猛然往前窜了出去。
当下我脚下生风,一路上紧随灵剑,从窗户中一直追到镇子边缘,灵剑在镇子边缘停了下来,但是那异动的始作俑者却已经不知道去向了。
我心里知道已经是追不上了,将灵剑收回腰中,又脚下生风,往镇子里走去。
镇子里的因为不通人烟的缘故,十分少市集,更不用说是客栈之类,此时天色将夜,整个村子里竟然全无一丝灯火,死寂一片。
我没有说话,只顺着自己来时留下的灵气标记走。
如果初来乍到,又没有多留一个心眼,那想必是要迷失在这山林中,而找不回镇子的。
即便是夜中视物,也是十分困难。
那个妖孽的目的大概也在于此,那就是先把我给引出去,再行便宜,如果,我走了并且迷失了,那自然是最好,如果不是,那么也拖延了时间。
我并非没有想到这一出,但是现在的情况已经是草木皆兵,我不敢妄动,这世间来了一个妖邪,我也不愿就此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