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那些朝廷的礼部官员,现在身在何处?”
沈玉尘说出这话时,周身一股杀气暴涌而出。
雍王周笙眼睛微眯,但旋即是一副惶恐神情,紧张兮兮地问道:“穆王殿下……您,您要做什么啊?”
“如今,誉王沈玉泽监国,明知辽金王庭狼子野心,意欲侵吞大雍王庭。”
“却在这种时候,不惜伤害藩国情谊。”
“本王觉得,朝廷里定有奸臣作祟,而那些奸臣,就是礼部的官员!”
搞来搞去,沈玉尘这是要为国锄奸啊。
周笙连忙说:“穆王殿下果然深明大义,我大雍自古以来便是大云的藩属国,幸得穆王相救,才得以保存根基!”
“那帮奸臣,仍然留在我大雍都城之内。”
“还望穆王殿下能够率军铲除奸佞,还以公义!”
周笙满脸恳求,似乎没有半点虚假。
哪怕有,他也必须要言辞恳切。
大云朝廷和辽金王庭两边发难,大雍王庭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就是穆王沈玉尘。
必须要死死抓住他!才有那么一丝苟存的机会!
沈玉尘还真就这么做了。
十万大军,进抵大雍都城——盛都。
朝廷的礼部官员仍然在驿馆中暂歇,身边不过三百人的护卫。
他们打算,今日若是大雍王庭仍不认罪,便返回河东州,将此事报于兵部。
以后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开打便是!
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沈玉泽从辽东驰援千里,在逼退辽金军队过后,竟是气势汹汹地来到了大雍盛都。
不但如此,还把这座驿馆派兵团团围住。
带着一身肃杀之气,亲自步入此地。
这帮礼部官员,沈玉尘还认识。
萧炀尚未被杀时,他们不过是一介翰林院的读书人,现如今都成了朝廷大员。
其中,还有一位正三品的礼部左侍郎,名为陈南。
只不过现在的朝廷官员,没有谁帮自已站台。
“穆王殿下,您还真是兵贵神速啊,是来替陛下和誉王殿下讨伐盛都的么?”
陈南开口很是和气。
可言语中,有着一股明显的挖苦意味。
沈玉尘不闹不怒道:“讨伐盛都?陈大人,这话从何说起?”
“德裕三年……”
陈南正打算好好说道一番。
刚把年份念说出来,沈玉尘便开口打断:“行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还提它做什么?”
“辽金异族王庭的狼子野心,已然是人尽皆知。”
“本王为大云江山计,领军前来驰援大雍,诸位却要在此关键时刻要来吊民伐罪,这势必是亲者痛仇者快的场面。”
“那么,本王就不得不怀疑,你们这帮礼部官员,是不是和辽金异族勾结起来了?”
大雍若灭,关外将再无掣肘辽金王庭的势力。
这是军事战略上的常识!
实际上,和辽金王庭勾结的人不是礼部官员,而是那位代帝监国的誉王沈玉泽。
陈南自然知晓此事,冷哼一声。
“穆王殿下,这是朝廷内阁和六部共同商议后的决议!”
“大雍王庭在数百年来,屡屡以天灾名义进犯大云,我大云历代圣君一忍再忍!”
“要说狼子野心,大雍王庭才是狼子野心!”
沈玉尘已然明晓。
沈玉泽用心险恶,借以吊民伐罪,来将大雍王庭推向灭亡,促成完颜灵的一统大业。
他现在是半点都不遮遮掩掩了。
非得把自已逼死!
沈玉尘的腰间,也有一把佩剑,他缓缓拔剑出鞘。
剑尖直逼陈南面门。
“陈侍郎,事到如今,还装什么?”
“你也好,沈玉泽也好,还有朝廷里的那些人,不都是想看着我死吗?”
“本王偏不如你们的意!”
陈南冷声一笑道:“穆王殿下,大势所趋,你即便一时护得住大雍,难道还能护得住一世吗?”
“想要靠一个大雍王庭,来延缓辽金和朝廷的两道兵锋。”
“你觉得,这现实么,你已然是必死无疑!”
双方彻底撕破脸皮。
因为陈南知道,碰见沈玉尘,自已绝无可能活着离开大雍盛都。
正好,这也朝廷一个完美的出兵理由。
沈玉尘眼眸阴冷。
“你就这么急着死?”
陈南从容自若道:“对啊,我就是急着死。”
“先去黄泉路上,等着穆王殿下。”
“但臣希望,能够等的久一些,莫只过了几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