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湘说道:“芝芝,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
陈时念躺倒在后院放置的椅子上,眯着眼睛问:“这倒是奇怪,我自己活着也不觉得有什么好羡慕的,哪里就让你羡慕了?”
孟湘说道:“因为你这个人啊特别容易看开也特别容易满足,你知道吗?其实容易看开的人才有未来,容易满足的人才能珍惜当下,而我呢,我既不是能珍惜当下的人,也不是什么能期望未来的人。”
陈时念惊奇地看着孟湘,说道:“你能说出这番话,倒让我挺意外的。”
孟湘羞涩地笑了下:“是不是觉得我不是能说出这样深沉的话的人呀?确实不是我想出来的,是村口的说书先生跟我说的,我觉得很有道理,所以说给你听。”
陈时念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其实你不该这么想的,因为我觉得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同的活法,你只要活好你自己就是觉得令人羡慕的,因为这世界上有太多人,我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那才是最令人无可奈何的。”
她掰着手指数:“你身上其实也有很多优点啊,比如说你这个人其实特别坚强,你被你伯父伯母那样对待,但你依然觉得他们两个不可能把你卖了,还是觉得他们两个算个好人,所以说你其实很容易把别人往太好的方向想,就是太善良了。”
孟湘说:“你这么说的话,但世界每个人都有值得让人羡慕的地方,都没什么特殊的。”
陈时念说:“所以说,大家都是普通人。”
两人相视而笑。
周宛如在闺房里梳头发,丫鬟抱着花进来了,忐忑地说道:“小姐,这就是从芝芝花铺买的花,您现在要把它换上吗?”
周宛如放下象牙梳,把花拿过去仔细地观察了一圈,然后嗤笑了一声放下了:“我看这花和其他地方的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不同,为什么都争先恐后的去买呢?”
丫鬟说:“他们店里其实卖的比其他店都贵,但是可能是那些花包装的都很好看,之前从所未有过,所以才很多人去吧。也有运气的成分在吧,毕竟开张那一天县衙的大人也去他家的店里光顾了。”
当然,还有可能是因为陈时念包的花都挺好看的,丫鬟在心里默默的说。
周宛如颇为嫌弃地把花丢在了桌子上,那娇弱的花朵一碰上桌就颤的不行,她当即就打了个喷嚏。
丫鬟紧张地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周宛如瞪了她一眼:“当然有事,还不快点把这破花都扔掉,不知道我对花粉过敏啊。”
丫鬟委屈的哦了一声,心里运气不是你自己要买的吗,她默默地抱起了那束花,正要去扔,周宛如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出声说道:“等一下,先别这么着急地去扔,再给我看一下。”
丫鬟满脸疑惑地停下的脚步,又把花抱了回去:“小姐,是这花有什么问题吗?你对花粉过敏,还是不要闻太久了,对你的身体不好,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又要挨骂了。”
周宛如教训道:“你难道不该骂吗?你就是该骂。我吩咐你一些事情还这么啰嗦,你还想不想继续留在我身边了?”
丫鬟跪下,说道:“小姐你就当我多嘴吧,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我不是故意的,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放过我吧。”
周宛如哼了一声,手在花瓣上慢慢抚摸着:“你说我对花粉过敏,如果我到时候过敏了,我去告她那一家花铺的话,有用吗?”
她说着,忍不住微微眯起双眼。
丫鬟一下子就知道她想干什么,她分明是自己过敏,她就是想污蔑陈时念,她忍不住小声嘀咕了句最毒妇人心,表面上又飞快的奉承道:“其他人去报官也许没用,但是小姐你是谁?您可是周家最尊贵的小姐,那个大人怎么说都是要给你几分薄面的。”
周宛如对着一堆花又打了一个喷嚏,忍着难受凑近了一点,心里面咬牙切齿地说,陈时念,你给我等着,我今天的所作所为皆是由你而起,改天一定会让你加倍奉还的。
丫鬟有些担忧地道:“小姐,等你身上起了一点点红点就不要继续折腾了,不然容易出事。”
周宛如红着眼睛瞪了她一眼:“废话,这种事情还用你吩咐我吗?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快点去报官,我要告她陈时念贩卖毒花。”
丫鬟担心她一时三刻出事了,连滚带爬地跑去县衙报官了,县衙里立刻有人来看周宛如了,那捕快正好是跟着县衙大人去给陈时念花店喝彩的,对陈时念花店很有好感,见周宛如难受的一直挠脸,在床上不断打滚,心里面就突突打了两下鼓。
偏偏这个时候周宛如似乎是知道有人来了,强忍着难受说道:“县衙里的捕快来了吗!我是被芝芝花店害成这样的,我闻了她家店里的花就变成这样了,快去抓他,快去封店。”
捕快有些为难:“可是,小姐你现在也没有证据说就是她家的花害你成这样的。”
周宛如立刻发飙了:“你什么意思?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