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川之国中,每个人都知道首相尼威亚拥有一个巨大的堡垒,其规模在国内,除了国王的王宫以外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与之媲美。
在这个堪比卢浮宫般的城堡一角,被特意的隔离出来了一个数百平方大小的由绿色篱笆装点而成的迷宫。平日里这里是严禁闲杂人等靠近,不过这里的迷宫早就因为没有人打理而枝丫乱伸,倒是更像一个闹鬼的场所。首相堡内的人就算让他来,他们都不愿接近这里。
看守的是一名话不多的老头,他的值班处摆着一个沙漏,每当这沙漏走完一遍,老头都要拖着不甚麻利的双腿来到迷宫的尽头处,用叉子将挂在树上的一个旧鸟笼叉下来,翻看里面的东西。绝大部分的时候,里面常常是空无一物,但老头依然坚持不懈的来来回回,丝毫的没有半点懈怠。
首相无罪释放后的第三天,老头继续坚持着这个索然无味且无聊到了极点的重复式行为,然而这一次,当他的手伸进鸟笼的那一瞬间忽然不可遏制的颤抖起来。跟着老头从鸟笼里拿出一个皱巴巴的小纸条,他立刻将这个小纸条小心的放入一直随身携带的牛皮信封中,并打上蜂蜡,拖着两条残腿飞也似的奔出了迷宫,跟着向着首相的下塌处狂奔而去。
迷宫的尽头,一个人影从纷乱的枝丫中闪了出来,望着老头远去的方向,目光中露出了一丝嘲讽。那人在原地站了一会,似乎确定了周围没有人方才高高跃起,粘着城堡高耸的城墙如同壁虎一般游了出去。
深夜时分,内堡顶部的塔楼,数十盏蜡烛悬挂在顶梁的环灯上,将塔楼上这个大厅映照得如同白昼。
这间大厅即便是内阁大臣都是第一次上来。
中心是一个沙盒式的地图,显然首相对军事颇为热衷,只是现在已经被首相亲手摧毁了,整个大厅都是沙土碎石以及各种断胳膊断腿的桌椅,身首分离的盔甲等等。
首相面容显得十分的憔悴和焦急。
内阁大臣们来到塔楼之后,看到这般场景均是纷纷低下了脑袋,仿佛没有看到眼前的景象。就连一向话痨的总务大臣也是张了张嘴然后强行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这些人精知道在这个时候多嘴大多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这几天内阁出的折子是不是都传到了陛下那个什么楼前听书阁那里?”首相沉默了许久,忽然之间又恢复了原本犀利过人的精气神,眉目之中重新填满了自信和傲慢。
首相和内阁的老狐狸们对视了一眼,均是很快移开了目光。
都不过在演戏,都在隐藏心中最真实的想法,又何必深究?他们只需要知道的是,他们的利益是一致的,唇亡齿寒是他们的深层关系,这些就足以让他们结成坚固的联盟。
“按照陛下的要求,都送过去了,只是三天前的第一批折子到现在还没有批示下来。”总务大臣一反常态,话语之中尽量没有夹带半点牢骚。
“那么你们有没有催促陛下?”首相继续问。
“象征性的催促了一下。”法务大臣回答。
“陛下什么反应?”首相问。
“陛下没有反应。”情报大臣回答。
首相沉思半晌,又问:“陛下三天前放到内阁的那一大批已批示的折子,你们怎么处理?”
几名大臣对视一眼,说:“已经按照陛下的吩咐,开始走审批流程。”
“还需要多久才能够走完?”首相问。
“简单的大概半年,复杂一些的要一年,甚至更久。”总务大臣说。
“陛下有没有派人催促你们。”首相继续问。
“有派人象征性的催促了一下。”
“然后你们什么有加快速度么?”
“没有。”
首相沉吟了一会,转向情报大臣问:“陛下最近在做什么事情?你的眼线有没有按时汇报。”
“同以前一样,天天开聚会,物色新的美女,楼前听书其实都是由阿尔莎一人打理。据说陛下的屋子里已经堆满了待批示的折子,陛下他恁是当做没有看到。”情报大臣说。
首相冷笑一声,说:“陛下这是要和我们比耐性,看谁先忍耐不住。”
“首相,论比耐性我们是一点都不急,这个国家是陛下的国家,国家要是因为行政命令无法施行而导致出现动乱,那也是陛下的家事,对于我们而言,只要守好领地里的收成和臣民,影响几乎可以忽略。”财政大臣说。
“甚至,如果首相需要的话,我们可以派出细作,在一些本来就具有脱离倾向的贵族领地那里制造一些造反的理由,加速这个进程。”
“是的,无论如何我们都有着十分的把握应付眼下的危机。时间在我们这一边。”
“陛下知道我们的势力太过庞大,关系网太过复杂,要想清除我们就得先把住军权,然后温水煮青蛙的整治我们。而我们也希望陛下慢一些,这样我们也会有着充分的时间来准备,以最小的代价把这个昏王弄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