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语气不确定回道:“原因是花的刺鼻气味,只要阻断它的气味,把一群鬼石兽罩在一个罩子里,隔绝,就可以平息。”
宋穆白引导她思考:“嗯,这是一种方法,那么,还有一个疑点,鬼石兽没有鼻子,那么它们是怎么通过臭臭花的空气传播而受影响的呢?”
她继续想,片刻,跟哥哥确认:“臭臭花是导致它们发狂的直接原因吗?”
宋穆白眼露赞扬:“不是,是间接原因。”
宋初一肯定道:“那么,这中间一定还有其他介质在,那个介质才是直接原因,或者有多个介质也说不定。”
随后,她皱起小小的眉毛,不断在脑海中搜索相关信息,不断思考:
是什么东西,即讨厌臭臭花,平时又跟鬼石兽互不打扰?
鬼石兽没有鼻子,不是通过嗅觉。
五感中还有什么最脆弱,听觉!鬼石兽有耳朵,通过声音影响的,共鸣,共振!
那么,是什么物种呢?那附近有什么?乱石林与小野林之间还有一小块滩涂,虫子!
这次,宋初一在脑中反复确认,非常自信道:
“是复眼飞蝗,它通过摩擦翅膀发声,平时不易引人注意,臭臭花先是影响它,然后它会更暴躁,声音频率会变快,鬼石兽没有嗅觉,但它的听觉却变得更灵敏。高频声音与它产生共振。”
“轻一点的话,鬼石兽会先从头上开始变化,然后到四肢,重一点的直接死亡都是有可能的。”
宋初一说完,看着哥哥,眼中流露出,求表扬的神色。
宋穆白点头,口头褒奖:“没错,就是复眼飞蝗,知道来龙去脉,就知道该怎么去解决这个事情。”
她很兴奋,抢答:“我知道我知道,可以切断臭臭花传播途径,复眼飞蝗不受激,那么鬼石兽也能安静下来,或者,处理掉复眼飞蝗,鬼石兽也能安静下来。”
宋穆白点头,看她还没有睡意,又继续讲其他故事。
最后总结,有些事情靠取巧,有些则可以用绝对的力量直接碾压过去,但有些时候,可以用自己的智慧去解决事情,能不自己动手就不动手,讲究不费一兵一卒,上上策。
宋穆白五年来,都坚持给妹妹做科普,引导她多思考,给她讲各种各样的故事,就是希望通过故事告诉她,如果遇到这样的事,应该怎么去处理事情。
故事,也是一种的思考教学。
经过了一番费脑的思考,宋初一渐渐有困意,眼皮沉沉。
宋穆白见状,安静下来,左手有节奏的拍着她,哄她入睡。
就在宋初一慢慢合眼的时候,她挣扎着一阵摸索,探出双手,按住哥哥的左手,把隐兽牙的项链放到他的手心,双手合起来,许愿:
“愿哥哥每次出任务都旗开得胜!愿哥哥的心愿都能实现!”
许着许着,她声音渐渐变小,直到睡着,嘴巴也是含糊几下,没有声音。
宋穆白把她的手塞进被子里,脸上笑意满满,静静的看着她,几分钟后,他轻声轻脚关好门,回隔壁的房间。
他走进卧室内的卫生间里,戴上项链,欣赏,眼底尽是温情,镜子中,二十岁的年纪,少年的稚气已褪去,带着点成熟,脸色白皙,眉眼锐利,眼中坚定。
他是什么时候真正开始成长的呢?
宋穆白渐渐回忆从前:
十岁,小小的宋穆白看着皱巴巴的新生儿,撇嘴:“好丑!”
然后转头对着宋爸爸,愤怒又委屈:“不是说只要我一个孩子吗?为什么还要生?”
宋哲蹲下身,轻声:“对不起,是爸爸的错。当我察觉的时候,那个孩子已经来了。”
又继续解释:“当时在外边,各方面的条件都不好,不要的话,我担心你妈妈的身体。”
他扶住宋穆白的肩膀,轻轻揽过来,搂住,承诺道:“爸爸妈妈最爱你,不要不喜欢妹妹,好不好?”
宋穆白靠在爸爸怀里,闷声回:“嗯。”
十二岁,宋穆白看着独自在毛毛的地毯上玩玩具的妹妹,心里嗤笑长期不在家的父母,语气不满:“还说自己带!结果就带了两年,就出去做任务了,哼。”
此时,他全然忘记了,家里还有个保姆,是专门负责照顾他们的。
妹妹不是他的责任。
这时,小初一玩着玩着,就趴了下去。
宋穆白一个健步,把她提溜起来,发现她睡得很香,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连忙找补,在心里默念:小崽子,只是看看而已。
把她放到床上,轻轻盖上被子,看了眼她肉乎乎的小脸蛋,没能忍住,伸手戳了戳,心想,好软。
继续戳,有点上瘾,小初一感到不适,皱眉,脸蛋扭了扭,还是躲不掉,最后一个小爪子,握住了宋穆白的食指,嘴里嘟囔:一一,睡觉觉,觉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