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怎么处理了?”
面对我的再次询问,杜珉正襟危坐的挺直了后背,语气严肃,眼神坚毅的开口:“想好了,报警,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作所为负责,没有人能救一个自甘堕落的人。”
说起来,杜珉哪怕被我晾了一天,内心之中在此时此刻也涌出不少感激。
我没有放弃他。
这份器重还在。
其实对我来说,杜珉重要吗?
重要!
但又不那么重要。
我也不是非他不可。
只是换个人挺麻烦的,而且投入的精力太多,我有点不想麻烦。
而且调查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现杜珉有问题。
他没有自满,在工厂里摆出一言堂的架势,凌驾于众人之上,更没有中饱私囊,作奸犯科。
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私心作祟。
有的是人生阅历的不足,让身边的人‘背刺’了一下。
如果杜珉知道我心里所想,我想他对我的感激至少会打好几个折扣。
杜珉情绪明显有点激动,正视我的双眼,没有任何躲闪的举动,仿佛要表明心迹似的认真:“老板,您给我的名单人数实在太多了,所有人都处理了,生产就要瘫痪。您看这样,只处理首恶,其他人将吃下去的吐出来如何?”
“除首恶?哪个是首恶?”
“韩立春和张越。”
“这两个人,一个人是你最信任的人,还是你老同学,十几年的交情。另外一个应该是你表弟,关系都很近,这么做是否会让人觉得不近人情?”
我这话明显有坑,就看杜珉跳不跳了。
杜珉语气坚决,甚至有点怨恨的味道:“他们是在工厂里和我最近的人,但也是辜负我最深的人,他们的问题不处理,就无法做到震慑其他人的目的。
而且,在公司里上班,我也没有对他们有任何亏待的地方,工资收入在行业内也不算低,职位更是重要,只要等公司发展起来,他们的前途和成就必然不会低。
却因为一点私心,毁了自己的前程,这种事也不怪不到谁的头上,只能怪他们自己。
他们必须为自己的愚蠢付出足够的代价,我已经联系经侦,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送他们进去。”
我并没有第一时间答应。
甚至连一句回应的话都没有。
只是淡淡的开口:“我知道了!其实有一点你或许忘了,工厂停工几天,甚至一个月,对我来说都不重要。这点钱,我还是赔的起的。”
这一刻的杜珉,才短短一天,仿佛成长了很多。
令我刮目相看。
当然,哪怕杜珉求情,我也会将这两个人送进去。
不是故意给杜珉难堪,而是这两个人不严肃处理了,以后工厂就没法管了。
有关系的你不处理,就把没靠山的处理了,这不是杀鸡儆猴了,而是将公司当成自己的,搞一言堂,拉帮结派,搞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一套,这公司趁早关了得了。
“既然决定了就去做,明天会议我会列席参加。”
这是我最近一段时间给杜珉唯一的一次正面信号,不值得他高兴,但足以让他松口气了。
出门的那一刻,他的后背又挺拔了起来,仿佛这段日子给他的煎熬,将他内心深处的能量再一次激发了出来。
男人永远不可能因为顺利的人生,而走向辉煌。
大部分走向成熟的男人,他们都是被烂人给逼着催熟的。
就像是在人群中浑浑噩噩,浑然间被当成了替罪羊提溜了出来,在惶恐和绝望中徘徊,如果没有自救成功,他大概率会成为同样的烂人,可要是浴火重生,当他真正明白这个世界的本质的那一刻,他看向人群的视线里,再也没有人,而是风景。
夜深了。
我没好气的将视线从书上移开,瞥了一眼在围着我大床转悠的简安。
“去自己的房间睡。”
简安委屈的张了张嘴,语气颇为柔弱的开口:“我没有房间。”
这算是我的错。
“想好怎么处理了?”
面对我的再次询问,杜珉正襟危坐的挺直了后背,语气严肃,眼神坚毅的开口:“想好了,报警,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作所为负责,没有人能救一个自甘堕落的人。”
说起来,杜珉哪怕被我晾了一天,内心之中在此时此刻也涌出不少感激。
我没有放弃他。
这份器重还在。
其实对我来说,杜珉重要吗?
重要!
但又不那么重要。
我也不是非他不可。
只是换个人挺麻烦的,而且投入的精力太多,我有点不想麻烦。
而且调查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