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金陵政府的大气候,那是谈地下党色变,抓捕铲除的力度甚至超过了日谍,正是白色恐怖时期!
不管是不是地下党,沾点边,不死也得脱层皮。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司令官这点担当还是有的,地下党的案子不能碰,那也得分谁来碰,如果一处没有确凿的证据,就拘押审讯商界名流的家人和国立浙大的学生,这是越界行为,一处的所作所为太出格,需要得到遏制。”余天杰说道。
意思是说,地下党的案件即便是沾边了,只要没有确凿的证据是地下党成员,只要有人有背景,照样不会有事的!
“那好,我在办公室等着司令官的命令,这次营救可能要动用宪兵营的人出面,不狠狠的收拾他们一顿,警备司令部的权威没有办法树立起来。”韩霖笑着说道。
“我也有同感,一处仗着自身的特殊性,居然对警备司令部隐瞒真相编造谎言,这种行为实在可恶!”余天杰点点头说道。
事实真的如此吗?
韩霖分析,一处的杭洲特务室之所以要秘密逮捕审讯白清琳和郭春阳,原因不外是想通过两人,挖出杭洲地下党组织的机密,顺藤摸瓜一网打尽。
杭洲市警察局的司法科,显然是知道内情的,奉命对这次行动进行掩护,所以搞出了私奔的结论,无非是要拖延时间,等到案件结束再做安排。
可抓到这两人容易,却没有在短时间内突破两人的心理防线,没得到想要的情报,而且手里也没有过硬的证据,只能采取威逼利诱的方式,想把两人的嘴撬开。
在此期间,白家和国立浙大都在向警备司令部和省政府施加压力,拖拖拉拉的五天时间,事情闹大了。
其实呢,闹得越大,这两人反倒越是安全,特务室骑虎难下,也不敢把两人毁尸灭迹,毕竟还有二处这个冤家对头在拖后腿,真要曝出了丑闻,哪怕是系大佬出面也压不下去,浙省的案件,是能够上达天听的。
“站长,我是韩霖,警备司令部的宣司令交给我一个案子,就是浙商白家的女儿和浙大学生失踪的案件,我经过推断,认为这是一处杭洲特务室干的好事,打算借着警备司令部的手,狠狠敲打他们一下,我需要杭洲站提供一些资料。”韩霖打电话说道。
“这个案件我听说了,但不是我们杭洲站的职权范围,我没有太在意,既然宣铁武要你帮忙,这对缓和我们和警备司令部的关系,也是一件好事,你说,需要我给你什么帮助?”卢文洲很干脆的说道。
既然是宣铁武要韩霖帮忙调查案件,这对杭洲站和二处来说,自然是全力支持的。一方面能够借助宣铁武,打击老对手一处,从戴老板到杭洲站,那是乐见其成。另一方面,韩霖帮了宣铁武,就等于二处卖给宣铁武人情,双方的矛盾和对立关系,将会得到很大的缓解。
“我初来乍到,对这个什么杭洲特务室的情况一无所知,我希望能把咱们杭洲站掌握的,对方所有人员架构的相关资料,尽快掌握起来,方便我破案。如果有
“你能这样想非常好,我让姜浩声科长把资料送到外勤组的驻地,你看完后原件必须要收回,但你可以做记录,就当是你的私人笔记,按照规定,我们二处是不能调查一处和三处的,虽然大家都没有遵守,希望你理解。”卢文洲说道。
“感谢站长的支持,我一会就回驻地,请姜科长给我两副假车牌,后续可能有监视的行动。”韩霖说道。
如果没有帮助宣铁武处理这个案件,他也不会轻易张嘴要这些资料,杭洲站的这群特工,大多数都是鸡鹅巷时期加入的,警惕性非常高,而有了宣铁武做挡箭牌,他的要求就变得合情合理。
关键是,一处和三处狼狈为奸,二处与他们积怨很深,从戴老板到所有二处的特工,对一处和三处出洋相,那是颇为期待的。
警备司令办公室。
“难怪这个韩霖能破获两起日本间谍案,确实是个破案方面的人才,仅仅凭着一份卷宗,就能把金瑞明问的哑口无言,这是专业方面的能力,他先是设置了一个套路,突然之间联系把漏洞抛出来,金瑞明连考虑的时间都没有,只能败下阵来,做的很出色。”
“抓地下党固然很重要,但也不能因为抓地下党,就肆无忌惮的胡作非为,把金陵政府的名声搞臭了,让蒋总裁的颜面无光,有凭有据的行动我肯定支持,捕风捉影的事情,绝对不能纵容和姑息,他们不要脸,我和警备司令部还得要脸呢!”
“我签发一道手令,你拿给韩霖,准许他调动宪兵营采取必要的措施,你告诉他,如果发现对方查无实据,就把在场的特务给我抓起来关到监狱,但不能轻易伤人,一处的后台出面,事情也只能不了了之。”宣铁武说道。
他可以打一处的脸,但是却收拾不了一处的人,徐恩增无所谓,但后面的系却不是好惹的,在蒋总裁的心目中分量极重。说起来,他与人家的老大相比,只是个小字辈,陈利夫一旦打电话过来说情,他也只能放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