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国腾脸上被撕裂的痛疼,几乎让他晕厥过去,他狠狠咬住打颤的牙齿,但根本就控制不住会咬到舌头。
双重的疼痛让他脑子更加清晰,听到儿子不要自己,想把他扔回去,他就恐慌的要死。
自己现在瞎了,脸毁了,一辈子都需要人照顾。丁正勇和丁玲两个根本不会管他死活,还有两个小的都不能自理,更不可能照顾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只有眼前这个儿子。
他强撑起身体,摸爬到儿子脚边,紧紧抱住大腿。
“儿,儿子,你救救爸爸,爸爸知道错了,求你看在是我和你妈生下的你,别不管我啊。”丁国腾哭的很崩溃,眼睛里流出来的都是血水。
丁宿元皱眉,厌恶的看着沾到自己裤子上的血。
永远不要原谅一个害伤过你的人,否则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他现在有所求,才放低姿态,但当他重振旗鼓缓过来的时候,又会再次深深的伤害你。
“儿子,儿子,你别不管你爸啊,求求你,救救爸爸啊。”丁国腾哭的肝肠寸断,但丁宿元还是没有一点动容。
这可把陈孟看傻眼了,心想这丁老弟好冷血,他爸都这么惨,竟然一点也没有反应,正想在劝劝他,就听他说到。
“丁国腾,这都是你的报应,你还能留住一条命,是你祖宗保佑,以后的日子,自己好好过吧。”丁宿元说完,看向陈孟。
“孟大哥,帮帮忙,把他带走吧。”丁宿元再次向陈孟开口,他真不想再见到这个男人。
陈孟无奈,看来丁老弟是铁了心的,也罢,就把他送回去吧。
“行,老弟,我听你的,不过,你真不会后悔吗,这个,怎么说也是你爹。”
“没什么好后悔,你送走便是。”后悔?可笑,永远也不可能。
陈孟只能把人拉上车,但丁国腾一直挣扎,他就拿出手铐,把他的手铐在车上,才让他逃不下去。
丁国腾眼睛看不见,他就像一只无头的苍蝇一样左右乱甩头,嘴里不停求着丁宿元。
陈孟被吵得烦了,一脚油门就把车开走了。
等车子消失在村口,丁宿元才松了口气。
“媳妇,你不要难过。”阎兆走过来,搂住他的肩膀,用温柔的声音安慰道。
丁宿元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个苦笑。
“我没妈,以后,也没爹了,我现在,只有你。”他已经没有家了。
阎兆听出媳妇的声音有点失落,把他搂的更紧。
“媳妇,你有我,有整个阎家,你不是孤身一人。”他的媳妇真的让好人心疼,怎么办!
“阎兆,谢谢你,可惜,我不能为你生孩子,否则,我们的小家就更完整了。”丁宿元声音很小,这一刻,他是有一些遗憾的。
阎兆却是皱起眉头,他捧住媳妇的脸,认认真真,严肃的说到,“媳妇,永远不要这样想,我们两个在一起,那就是完整的,说心里话,我并不想我们两个有小孩,那样,孩子会分走你对我的爱,我会吃醋的。”
“再说,家里又没有皇位要继承,有没有孩都无所谓。”
丁宿元眼睛睁大,眨巴眨巴的。
没想到,这个男人也会说这么小孩子气的话。
“你这男人,嘴巴有时候真像抹了蜜。”丁宿元心里缓缓的,热热的,这个男人,总是给他最稳定的安全感。
阎兆笑了一下,带着宠溺和一点的小骄傲。
“媳妇,我们回家。”
“嗯,回家。”
两人转身走回家,门关上的那一瞬间,也结束了这整件事。
日子还要过,这件事也很快成为大家的饭后茶点,若不是阎兆放出话,这八卦还得在村子里传一传。
几天后,丁宿元接到陈孟的电话,他说,丁国腾送到医院治疗,眼睛肯定是保不住,脸上的伤也永远留下疤痕,他的另外几个孩子也不管他,把他直接扔到福利院,让他自生自灭。
现在,丁国腾过的很惨,或许比死还要难受。
陈孟告诉他这些,倒也不是想唤醒他什么心,只是把后续的事跟他说一声,让他自己心里有个底。
“谢谢孟大哥,不过,他的事已经跟我没有关系了,以后,不管他是死是活,都不用说给我听。”丁宿元斩的很干净,不留一点余地。
日子继续过着,冬天慢慢过去,春天快来了。
气候渐渐变暖起来,与冬天比起来,黑夜短,白天长。树枝发芽了,桃树也开花了,一切万物都在复苏。
人们脱去厚厚的棉衣,穿上了单衣。
这个时候,农民们在地里开始忙碌起来,他们向村长申请要来地,开发出新的田地。
平整土地,播种,施肥,除草等等。
万象更新,生机勃勃,很快他们就忘了以前的事,忙着三餐四季。
这天,丁宿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