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光顾着惦记郡主的事情了,竟然把最关键的这事忘了,可她进来睡回笼觉之前,明明已经告知过三爷,若是有什么要事,让他务必叫醒自己。
可现在哪里有他半点影子!
暮挽现在还一阵虚乏无力,尤其那腰酸疼得很,强撑着身体上的一些不舒坦,她潦草的穿衣盘发后便推开了门。
院中石凳上,正在擦拭长枪的顾风晚回过头来,有些惊讶。
“你怎么穿好衣服起来了?昨日几乎彻夜未眠,你今日再怎么说也得睡到午后才能补足精神。”
暮挽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前去揪着他的耳朵,忍不住指着后面的动静问他。
“你是不是忘记告诉我什么事情了?”
“你说萧疏影回来的事情?”他不以为然道,“她不会希望你我二人去见她的,少给她添这些无用的麻烦,就是对他最大的帮助了。”
那些书中喜欢讲,女子应该三从四德,对待夫君的时候要恭顺有礼,在外人瞧着的情况下,萧疏影多少年来在他面前都遵守着这个规矩。
而私下里,二人的关系像做着普通交易的朋友,有时甚至朋友都算不上,住在同一府中的陌生人罢了,搭伙过日子而已。
顾风晚没时间见她说些无聊的问候,嘘寒问暖什么的表面功夫没什么用,少去打扰彼此才是二人一致的默契。
暮挽一听,虽然是这个道理,但她身为小娘,哪能真的不去见一面……
她咬唇,叫了
兰苕过来,让她去前院问问夫人的意思再说。
自从上次她送红衣的事情后,暮挽心中对她多了不少好感,她与其他女子大有不同,是真正大家族养出来的闺秀。
兰苕回来后,无辜地对她摇了摇头。
“夫人说她还有事情要忙,没有空见小娘,还问了我一些过去几日府里的事情,我挑着能说的说了。”
好吧,看来是真的不想见她,对着不爱的人过日子,还得帮他操心这么多事情,确实想想都挺累的。
兰苕退下后,顾风晚无辜的摊手。
“看吧。”
暮挽生气,直接推了他一把。
“这可不一样,我不去和她不让我去,这是两回事,今日我让人过去问了,起码的礼节是有了吧?”
这么一想……也确实,顾风晚看她脾气不对劲,黏着上去环住了她的后腰,耐心而又轻声的哄着。
“确实是我疏漏了,今日光顾着惦记郡主的事情了,我在这跟你道个歉,日后定然不会再犯这种低级的错,能否求得你的原谅?”
暮挽不想理他,心中倒还跟自己生着闷气。
以前没人疼、没人爱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是自己亲力亲为,根本不会假手他人,也不想麻烦手底下几个亲近的人。
有什么事情要做都默默在心中记着,到了点便去干。
而如今,她真是越发依赖眼前的人了,到头来出了纰漏,也不全是他的责任。
而且自己的性子……有时候总控制不住恃宠而骄,
在他面前耍耍小脾气,故作冷淡。
因为暮挽知道,他定然是会过来哄自己的,哪怕事情错在她自己,这人也非得揽在自己身上,长此以往和娇惯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儿,暮挽瞬间便清醒了过来,真是蜜罐子里待得久了,不自然的就想闹女儿家的小脾气。
倒也不是她在贬低自己,而是有时候确实有些欠,比如昨夜,有时候确实无理取闹,不止今日一次。
这便让她忍不住想起了刚入府的时候,自己服服帖帖,乖巧的跟个小兔子似的。
自从梁霜动手之后,忍不住在他眼前露出了獠牙,后来便一发不可收拾。
她扶额,回想起过去的那些事情,竟还觉得羞耻。
顾风晚半天都没听到她回话,正要继续开口哄着的时候,骤然听到了她一声叹息,瞬间吓得心跳都漏了几拍,赶忙低身凑近。
“莫要生气了好不好?我以后肯定不会再犯这样的错了,你如果实在觉得不解气的话,打我一顿也好。”
“如若打我觉得手疼,就随便指挥我去干什么事,或者想要什么东西?我现在就去买了给你送回来。”
他认真的瞧着暮挽,几句话绝不是在开玩笑,真是害怕自己以后不小心的时候又犯了什么错,把她给气跑了。
以她那般尊贵的身份,身后怎么可能缺乏追求者?光是李逸那小子便排在头一号,阴魂不散的跟个鬼似的。
那阿茗也不是什么单纯的,还有什
么阿濯之类的,这些还都是他认识的,不认识的……
顾风晚咬紧了后槽牙,简直不敢多想,心中一阵慌乱,却见着暮挽转过身来。
她直直地扑进了他的怀中,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那衣衫之下铿锵有力的心跳,结结实实的搂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