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这磨叽,楚翼凌忍无可忍,伸出一只手去,随手一拔,将剑直接扔给了他。
那人竟然不敢直接伸手接剑,往旁边躲了一下,剑掉在了地上,他赶忙拾起逃了。
宋卿时扶额,没用的男人,烂泥扶不上墙。
朱三爷也是瞧着眼前的人有些熟悉,在脑中搜索了一会儿,霎时明白了过来,难免心有犹豫的看了一眼暮挽。
暮挽瞪大眼睛,看她干嘛,巴不得她暴露。
楚翼凌手持长剑挽了个剑花,声音颇有些冷酷。
“大男人磨磨唧唧,莫不是刚刚和那人打累了?”
她如此调侃,周围的人难免笑出声来,朱三爷受了这激将法,片刻的气都没喘,直接动起手来了。
楚翼凌自知自己此战必败,但今日必须打,她要试一试自己这些日子以来有没有进步,以朱三爷为参考,等会也好比较一下,后来上来挑战的人是何水平。
江湖上向来都是人才辈出,尤其是江左这一带,更有人常言“江东多才俊”,她倒也不是妄自菲薄,不过对自己有清晰的认知而已。
可即便如此,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期盼,她早在来之前就给自己定了一个小目标——第四名。
毕竟是将门出身,多少也是要有些自信的。
朱三爷一到眼前,她毫不犹豫的横剑挡了下去,在男人宽厚的身躯前没有半点畏惧,沉着冷静观察,寻找机会果断出剑。
梁家家主瞧见后,忍不住摇头赞叹,拉住了
自己长女。
“这人似乎不是修习剑法出身,因为她对时机的把控很好,是常年习武之人,而且有实战经验,但是剑在手中用起来不太顺手,腕力不够。”
梁家小女凑进去,趴在母亲的肩膀上叹息。
“娘啊,你也不看看她才多大,更何况只是个女子,要想习武本就困难,哪里有机会和男人一样天天练习?”
梁家主瞪了一眼她,“我那句话中的重点,是她有实战经验,在如此这般年纪的孩子中,有实战经验的女将是谁你心中没点数?”
小女恍然,“莫不是将门楚家,当年西北边境随顾侯征战,一女子常引前锋血战,立下不世战功后隐退回京。”
笨死了,梁家主翻了个白眼。
可看着场上的情况,她心中有些焦急和欣喜。
焦急自然是年轻一辈,如今已经人才辈出,此番比武定震惊天下,年轻人才都要出世了。
天空容得下璀璨繁星,可以给他们自由闪烁的一片天地,可总会有更亮的星光盖过去,认为他人陪衬,到最后胜负一出,平添许多遗憾。
至于欣喜,自然是这一辈比她当年要好上许多,不光是整体水平上了个档次,观念和世道都不同。
先前京城楚家女和官家的事情人尽皆知,她在皇权之下,依旧挺直了自己的背去反抗,家中的人也是她的后盾,比自己当年有勇气多了。
而世道啊,……顾侯这一走,大乱即将开始,人人都有机
会在这青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到如今,已经几乎没什么人劝阻官家了,随着他心意,想做什么便放手去做好了,越是夸张,祸事来的就越快。
有很多人都在等着他不得善终。
场上忽然一声清脆声响,朱三爷一手握着大刀并没有挥出,另外一手凭空一拳过去,楚翼凌不过是横着剑身在自己身前一档,那拳头竟然直接崩断了钢剑。
这剑身断裂的时候,在朱三爷手上留了些伤口,他低头一看,不过是蹭破点皮而已,还没露出里面的骨头,便也没有在意。
抬头一看,有些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你这剑是江左外面那市场上批发的?这你也敢买?”
楚翼凌黑着脸不想说话。
她当时见着很多人都在那儿围着,有不少人都在选剑,看起来都是来参加此次比武的人,更何况那铁匠就在铺子门口当场直接打。
楚翼凌当然以为他们不会做假,拿到手的时候,从外表看真的以为这是一把好剑。
如今剑已经断了,从那断裂口一看,只有外面涂了一层薄薄的银色东西,里面乌漆抹黑的掺着一些杂质,都没有先前四剑堂那人的剑好。
要不是枪不好带,她直接就从家中把自己的一杆长枪带来了,可惜女子带着这东西行走不太方便,尤其京城距离这里这么远……
心中真是恨那黑心的老板,赤手空拳,她和朱三爷还有什么好打的。
擂台在中央底部,四
周围坐的位置成了个圆形,入口的地方留了个豁口出来,都是早几年就修好的围观场地,越是往后座位越高,不至于被前面的人挡了视线。
坐上有人忍不住逗她。
“这位姑娘恐怕还不知道,你买剑的那一家,是江左少主梅意妾室的岳丈开的,那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