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详的目光落到了暮挽身上,眼神里带着几分深意,一个轻云楼的人和太子认识不稀奇,稀奇的是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暮挽侧身躲避苏河的目光,暗道不妙。
那日轻云楼她勾着三爷进了里屋,二人在床榻之间灭灯笙歌,这名叫苏湖的太监是知道的。
真是千万不该在此地遇见啊,太子只知她是暮挽……
暮挽对着他疯狂使眼神,可惜太子并未看见,看向苏湖没什么好气道。
“你怎么来了?”
苏湖已经带人过来拜见,浩浩荡荡的堵住了来路,拜过太子,苏湖笑着看向这道窈窕身影。
“不知这位是?”
太子拧眉,“你刚刚不还说见过她吗?怎么到了眼前又不认识?”
暮挽正欲开口,岂料这太监先她一步出言打断,声音高高扬起,意有所指笑道。
“认识的,认识的,那次她和顾侯在一起。”
太子笑笑,“想必你是去顾侯府上宣旨见到的,这位是顾侯妾室,你也应当拜她才对。”
苏湖心下一愣,却不动声色的拜下。
“是是是,奴才上了年纪,这记性真是差,竟然都忘记了这位是顾侯妾室,刚刚称呼成了姑娘,还请莫要怪罪。”
暮挽此刻已经没法再出言辩驳什么,当初冒充轻云楼之人,本就是兵行险招故意假扮,假的永远成不了真的,迟早都会露出端倪。
她强颜欢笑,侧眸看苏湖,掩着的眸里有些凌厉之气,却云淡风轻道。
“无
事,我不过是小小贱妾而已,公公是宫中贵人,官家身边的人,便是我家夫人见了也得讲几分情面,不过家中侧夫人还在等我,不好让她久等,容我先行告辞了。”
见她神色不对,李珩眯了眯眼睛,等她离开之后立马瞥一眼手下,他会意退下,跟上暮挽。
苏湖本是得了空闲特地来江南游玩的,近些日子宫中大事频频,好不容易休息下来,加上身体也有些毛病,得了允准顺便看病。
今日得知有人如此大手笔成婚,连太子都亲自来了,便也想着过来拜见,谁知竟会遇到这女子。
那日她在轻云楼的所作所为历历在目,若她真是顾侯妾室,那时两人想必是早就串通好的!
真是叫人摆了一道,他暗自心惊,拜过太子之后便退下了,赶紧让人仔细去查查。
顾侯院子里面只有一位妾室,就是那个以前闹的风风火火的名叫“暮挽”之人,若真是她,那边是从头到尾的设计!
毕竟,那时赵择端就是因妾室之事在侯府受了气啊!苏湖现在倒是期待,如果他知晓了轻云楼里的美艳女子正是那妾室,会不会气的吐血?
得此消息正要告退,却不料太子忽然叫住了他。
“你一直都是最懂得礼仪规矩的人,油滑的让人拿不到半点错处,今日是得知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竟然方寸大乱,不等本宫训话就要离开?”
苏湖恍然察觉失态,确实是被那妾室的事
情迷了头脑,光想着要如何攀扯顾侯,礼仪上竟然忽略了眼前太子。
苏湖在这跪着百般求饶,请求责罚,李珩瞧了一眼暮挽离去方向,吩咐人留下处罚,自己则是追了上去。
这里面应该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内情,顾风晚临走之前可是托付了,李珩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更何况,他隐隐觉得刚才之事……自己似乎说错话了,没事对着一个太监介绍她身份作甚,当真是欠缺考虑。
暮挽离开之时,迎面遇上了办事回来的阿茗,他低声凑近。
“太子的人在跟着您。”
暮挽颔首,“我知道,无妨,先去见了楚姐姐再说,离开太久她恐怕起疑。”
楚翼凌确实起疑了,不过是眨眼的功夫,身边这小妾就没了踪影,在原地等了许久也不见她回来。
正要动身前去寻找的时候,暮挽倒是回来了,神色匆匆。
楚翼凌睨着她,“作甚去了?”
暮挽装傻,“啊?如厕而已……”
楚翼凌没再怀疑,正要进去观婚仪,太子又过来了,瞧见他在此,楚翼凌倒是诧异,拱手行礼问候之后,免不了多问几句。
“殿下为何在这里?我记得你在里间。”
李珩摆摆手,“人太多了!今日里面简直就是人挤人,这偌大的宅子跟皇宫一样,却依旧容纳不下,我便出来透透气了。”
楚翼凌不置可否,没有戳破,心下却有些冷。
这二人都是行色匆匆回来的,一前一后,太子那目
光……若有若无落在了暮挽身上,暮挽则是假装不知,一时气氛暧昧非常,很难不让人多想。
楚翼凌对二人的人品倒是信任,就是怀疑其中有何她不知道的消息。
她有时粗枝大叶,做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