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念头一出,楚翼凌不由得多想了一些。
看来,回去真的要提醒一下顾风晚了。
这边周岁宴已经快要散场,楚翼凌带着暮挽准备回去,她吃饱喝足,只是觉得今日没有尽心罢了,印象里的李遇像个方外神仙,却被他这妻子拉下神坛了。
眼看着就要出去了,身后忽然有人叫住了楚翼凌,暮挽赶紧低头。
“难得见到楚家姑娘独自出来,好久不见。”
楚翼凌盯了一会才认出这人是谁,当初守城池有过几面之缘,还在一次校场切磋里大败于她,今日瞧着来着兴致勃勃,不好脱身了。
男人走来,故作神秘道。
“我反正是不可能赢了楚小姐的,你那一身武学造诣在江湖都鲜有敌手,父亲更是当年大内第一,今日你跟别人过过招,也好叫我们开开眼。”
他让开道,有一人缓缓走来。
宴景深上前来,拱手一拜。
“多年不见,问楚夫人安。”
陆昭然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跳了出来,嬉皮笑脸道,“多年不见,我也问楚夫人安。”
恍惚间,楚翼凌记忆犹如倒回那时几人一同征战沙场,热血犹未退,黄沙在眼前,全都是昔日马上袍泽兄弟。
她也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爽朗一笑道,“好啊,柳镇就有一处校场,离这里很近,既然已经要散去,同行去比试比试?”
周围的人一听,各个都来了精神,他们三人出门去,不少人都随之而去,整个李府呼
啦一下没人了。
被遗忘的暮挽真想原地躺倒,她就不该来,被楚夫人抛弃喽!
不过她多少听闻过刚刚那几人,听闻那年顾侯袭爵出征,之所以顺利夺回失地,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前锋几人都是他的兄弟。
这几人也出身大族,只是家中多是从文,他们当年随着顾风晚溜之大吉,想着建功立业成就封狼居胥,谁料到底比不上从小习武的顾侯。
楚翼凌是后来才加入的,那时顾风晚袭爵已经几年,正在河套镇守,每日要应对西域部族骑兵袭扰,很是头疼,楚翼凌的加入倒是缓解不少。
后来没多久,这几人就一道被家中叫回了,至今这两位帅哥还只是在朝中谋了武将虚职而已,吃着俸禄,每日也没什么事要做。
楚翼凌后知后觉,尴尬回头看了一眼暮挽。
暮挽笑道,“夫人,我自己回去就好。”
陆昭然好奇回头,“婢女自然是跟着伺候你家夫人啊,还不快过来。”
转头的一瞬间,陆昭然脸上戏谑神色愣了愣,干眨巴两下眼睛,嘿嘿一笑,“你的婢女都这么好看的吗?”
楚翼凌忍不了,当即一巴掌对着他脑门拍了过去。
陆昭然被打的一脸冤枉,吓的退了好几步,见此,宴景深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那婢女。
指尖纤细无茧,身形窈窕纤细,身上穿的确实是婢女的衣衫,但那张脸白白净净,好看的似一朵玉兰花,怎么可能是普通婢女。
楚翼凌也
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没好气白了一眼陆昭然,居然敢惦记顾风晚的心上人,她喊了过来,一道去校场。
暮挽提着裙摆跟上。
陆昭然扯着宴景深不松手,不服气,“为什么啊!她居然无缘无故打我!”
“那你打回去就是了。”
宴景深挣脱开他,去骑马了。
这一路上陆昭然都哼哼唧唧的,宴景深偶而抬头看着楚翼凌身后骑马跟着的婢女,总有些多想。
大家都是守过北境的,对于西域的长相记得很清楚,京城以及附近中原、江南的姑娘都不长她这样,多是些圆润流畅的脸型,面部骨骼明显不怎么凸出,瞧着端庄稳重。
宴景深说不好,也不敢胡乱猜测,但心中那个答案呼之欲出。
这姑娘是西域人,但混了中原血脉,若是不仔细对比绝对瞧不出来,若非他每日喜欢盯着夫人的脸看,也很难一眼分辨出其中差别。
他的夫人瞧着永远都是温顺和善的样子,这婢女带着一股子狡黠机灵劲,反正就是不对劲。
几人各怀心思,到了校场之后才算彻底抛之脑后。
许多人闻声而来,擂台外面围了一圈又一圈,这边本就驻扎着一个京畿大营,得了那边将军的批准,一群人又涌过来。
暮挽被挤的压根看不到,十三娘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了出来,带着暮挽绕了一圈,到了附近马棚上。
朱三爷已经提前蹲守,那么大一只人蹲着,像个巨大的石墩,瞧
见暮挽之后呲着大牙在笑,还指着擂台道。
“快看快看,已经开始了,这边擂台荒废多年,好长时间都没人来过了,今日大饱眼福。”
暮挽见他就一肚子火,上次的事情还没算账呢,她走过去就给了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