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来又放下,如此反复好几次还是没打开。
兰苕和阿茗在这宅子里面都闲了下来,他们的房间离的有些远,各自入睡,暮挽想去找兰苕谈谈心又懒得去。
傍晚下了雨,晚上的天居然如此干净,缺了一角的月亮高悬空中,看得一清二楚,她缓缓从床上爬了起来,趿着鞋去看月光。
她越来越喜欢这宅子了,雨后无比清新,就连下雨的时候,那水珠也是犹如水晶做的帘子一般好看,底色里的背景是清新的满院翠绿,像极了她那日入府见到的雨帘。
这院子旁边栽种了两棵树,瞧着暮挽也不认识这是什么树,兰苕也不认识……
树的叶子很小,是枫叶的形状,却在这个季节里红的不像话,约莫只有一人那么高,树木的枝干粗细和暮挽手臂有得一拼,风一吹就摇摇晃晃,仿佛下一刻就要被连根拔起了。
底下用的不知道是什么土,她蹲下去,摸起来有点像沙子,旁边用拳头大的光滑石头围了一圈,如此便有诗情画意了。
从远处看真是宁静致远,满院参差,绿叶里长着一棵红色小树,点缀着孤单的色调。
她抬头望月,轻轻叹了口气,问道。
“月亮啊月亮,我好久都没有见到我的夫君了,这些日子经历了这么多事,夜里有时总是会醒来,看在我这么想他的份上,能不能让他现在就出现在我眼前?”
说完,她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开始许愿
。
梦想和痴心妄想还是有区别的,她顶多只能对着月亮,在闭上眼睛的时候幻想一下三爷立马就出现在眼前。
可他远在河南府,还得三四天才能回来,听说那边又闹出了什么动静,远隔百里着实让人担忧。
前面小路石子上,忽然传来了细碎走路的沙沙声,听着如此沉稳,应该是阿茗过来看她,暮挽没睁开眼睛,还对着月亮在许愿。
想见三爷,现在就想见。
“睁开眼睛。”
熟悉的声音忽然在眼前传来,暮挽几乎是下意识睁开了眼,都没听清他这句话说的是什么。
月光、灯笼,暗光幽幽,风中摇曳着树影,这好像不是梦。
她猛然站起,一时之间头竟然有点晕,顾风晚赶忙上前来扶住了她,有些无奈的笑道。
“何至于这个样子?我不就在你的眼前吗。”
暮挽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痛感清晰,这真的不是梦,刚刚还对着月亮许愿,现在他近在眼前,真是吓得她一时脑子空白,说不出话来。
顾风晚看着她这样,也没有逗弄的心思了,直接把她整个人拥入怀中,死死搂着,属于她的气息扑面而来,溢满鼻息,整个人慢慢就安定了下来。
多日不见的思念,一个拥抱都变得弥足珍贵。
这世间,难道就没有能人,可以用异术将人装进储物的盒子里带上,走到哪里都随身带着,一刻也不分开,想要见的时候就打开盒子,拥入怀中。
他叹息,越
抱越紧,说不清的惦记。
暮挽哭笑不得,捶了一下他的胸口,“喂,三爷,你都快把我勒死了。”
她声音都变了个调,半张脸贴在他胸口衣服上,感觉三爷这是搂了一只猫儿在怀里,越搂越上瘾。
顾风晚后知后觉松开了她,在那樱桃朱唇落下一吻,“我去洗个澡,奔波几天,身上都是臭汗。”
暮挽倒是没闻到,只觉得夜色里,三爷黑的都快和周遭融为一体了,若非体型声音对的上,都要怀疑是不是真正的三爷了。
她嘿嘿一笑,“你先去收拾一下自己,我去给你烧温水洗澡,半刻钟就好。”
他揉揉暮挽松散的头发,已经到了就寝的时间,她一头青丝彻底松了下来,长度已经及腰,最近一段时间养的越发柔顺有光泽,又滑又黑,穿指缝如流沙一般。
小姑娘这脸也越发好看,瞧着他时眼波流转盈盈,弯成月牙,娇美里又多了一些依赖,肤色白皙,脸色红润,像是两片小火烧云挂在天空。
看得出来,此番提前回来她也是惊喜的,如此这般,日夜兼程也就值了。
暮挽刚要转身去烧水,转身一看顾风晚背后空空如也,好气看他,“谢渊藏已经休息了?”
顾风晚摇头,“他骑马太慢,骑快了总是容易吐,我就把他甩下了,不用担心,再过一两天保证能够回来。”
暮挽抽了抽嘴角,不知用何词来形容如今的三爷了。
夜里睡觉穿的白衫有
些长,裙摆在身后葳蕤着,暮挽提着裙摆去了里间炉子旁边,开了炉子烧一壶的水就够了,兑在一桶凉水里刚好。
顾风晚在外面喊她,“不烧也行,我可以直接用冷水洗……”
暮挽里面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千万不行,冷水洗澡很是伤身体。”
顾风晚笑而不语,去找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