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出乎意料的是,顾风晚坐在那半天都没反应,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眨了几下眼睛而已。
完蛋,他不会不吃这一套吧?
以前看着十三娘和朱三爷之间打情骂俏,时不时的十三娘反着性子一撒娇,老朱整个人都快要化成水了。
暮挽不死心,尝试性又叫了一声,“三郎?”
啊,肉麻。
男人忽然起身,几个大步走过来的时候带起的风,灭了身侧几个蜡烛,整个屋子里骤然暗下来几个度,昏暗明灭里快要看不清的脸,直到他凑近。
熟悉的气息陡然出现在眼前,暮挽下意识就想往后退,可肩膀已经被按住,他扶着膝盖弯了身子,单手勾着她脖子亲了过来。
春光不知何时乍泄,惊了夜里依旧聒噪的蝉,整个堂屋的蜡烛全都被灭了,他抱着她往里屋卧榻走去。
暮挽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她今日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这个,趁着往那张床走的间隙,她委屈道。
“三郎,你是我唯一的依靠,我好怕,以后你一定要护着我……”
自己动手还是有风险的,虽然结果令人满意,但万一被发现了,在侯爷这里就是一整个形象大崩塌,反正梁霜先动她的,她装个可怜不过分吧?
剩下的声音被尽数封缄,没过多久,他在她耳侧安慰道。
“你怕什么梁霜,放心好了。”
得到肯定的答复,暮挽心情大好,任由他折腾去了,而且这次不知为何,她竟
觉得体验感甚是不错。
一场鱼水间歇之后,暮挽才真正第一次睁大眼睛打量他,瞧着没有朱三爷块头大,但谁曾想到,脱了那身衣服后像头牛一样。
兴奋之后的困意涌上心头,暮挽有些疲倦的打了个哈欠,翻身背对着他准备睡觉了,几乎瞬间就睡着了,却还是被强行打断。
顾风晚从身后环着她又开始了,暮挽实在困的睁不开眼睛,任由他折腾,自己就这样侧躺着睡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她迷迷糊糊想要翻个身,寻求个舒服的姿势睡觉,却发现自己还是被他禁锢着。
暮挽察觉不对劲,瞪着眼睛独自在黑暗里震惊,半不出话来,睡意一瞬间全跑光了。
顾风晚睡的很浅,把她又往怀里揽了一些,枕在她乌黑浓密的发丝里,鼻尖萦绕的都是她的香气。
往日只是一些淡淡的香,是她白日里簪花留下的,今日相比而言浓烈了许多,雪白的肌肤底子白里透红,让这香越发勾人心弦。
“怎么了?”他嗡声问,没睁开眼睛。
暮挽鬼使神差的,望着窗外的一轮明月和满天繁星,问出了前些日子就想到的一件事。
“侯爷,你是不是很早之前认识我?或者见过我?”
顾风晚没有回答她,像是一直睡着没醒着,或是压根没听到这句话,只在这个暮挽看不到的地方睁开了眼睛,眸光微闪。
小没良心的,到现在才依稀想起来一点,都忘记了曾经
自己如何指着他鼻子道,“你既然不肯听我的,那我要做你的妻!干爹就只听干娘的话,所以往后余生你都得听我的了!”
那时的顾风晚撇撇嘴道,“好啊,我等你到而立之年,你要是不来嫁我的话,三十岁之后我就要去征战沙场、报效大郅了!”
他比预期提前了十三年出战,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迫有了三个夫人,却从不曾忘记那而立之年的约定。
还好,他们在初夏大雨的夜里再次重逢,昔日的小屁孩已经成了狡黠可爱的姑娘,再一次占据他二十五岁往后的时光。
顾风晚无意识的把她搂的更紧,暮挽直接对天翻了个白眼。
色胚。
她算是发现了,这侯爷就是个色胚。
不过也是,他如今已经二十五岁,暮挽算是他院里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女人,这年纪确实血气方刚,开了荤就越发不可收拾。
她瞧着这夜,月黑风高,不像是太平之象。
翌日清晨一早,谢渊藏着急忙慌的在外面拍门,天才刚刚亮,暮挽揉着眼睛同顾风晚一起起来,二人对视一眼,还有些困意。
兰苕知道出大事了,没有拦着他,等到门打开之后,她进去伺候暮挽洗漱更衣了。
但这件事情实在有些大,谢渊藏在那边描述起来神色略显慌张,嘴上没个把门,声音很大,暮挽在里面听了个一清二楚。
“刚刚宫里有人过来传消息给将军你,但夫人拦了下来,我特地过去
了一趟,听得一清二楚。”
“昨日夜里子时三刻左右,中书令谢大人在家中死了,是婢女进去伺候才发现的,那一把剑直接横穿了他的胸口,还硬生生的剁掉了他的右手,满屋子都是血,死状极惨,面目狰狞。”
顾风晚心底一沉,“那为何是宫里的人过来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