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话的宛妃起身来,只是一味笑着,变脸的速度出奇的快,缓缓道。
“母后误会了,臣妾只是想念侄女,才求了陛下安排位置,特地让她在这多待着会。”
她垂眸,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臣妾没有子嗣,就喜欢家里这个小侄女,说来她也是侯府的人,大家都是一家人。”
太后很想驳了这句“一家人”,瞧不顺眼跟前这女人,但这里面的关系错综复杂,终究是和善的笑了笑,摇了摇头。
“罢了罢了,既然是陛下安排的,那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了,小事而已。”
宛妃屈膝行了一礼,这就落座下了,两方明面上都客客气气的,背地里早就暗潮汹涌,若非这地方不适合吵闹,太后定要发脾气的。
这宛妃真是无法无起话来夹枪带棒,动不动就陛下长、陛下短,谁不知道她现在宠冠六宫。
再瞧一眼不争气的皇帝儿子,太后沉了心思,没什么好脸色。
他脸色瞧着不太好,想来是昨天又在宛妃那里过夜,江南梁家当年就是靠着烟草进贡才得了皇帝青眼,宛妃入宫以后,数不清剂量的烟草,和不要钱一样搬来了宫里。
早年太医说这东西对人身体好,能够强身健体,提神醒脑,谁知道后来一发不可收的,竟然上了瘾。
如今瞧着内里虚空的样子,都来了老半天了,坐在这里也不说话,比先前瞧见的样子又呆滞了几分,太后实在看不顺
眼,出声喊他。
“皇帝!”
皇帝猛的回过神来,有些恍惚的笑了笑,看着堂下的人都在看着自己,这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
“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寿宴就开始吧!”
左列文臣,右列武将,?着家眷齐齐贺拜之后就开宴,然后便从左边开始,挨个上前去献上礼单,说些祝福贺词。
这过程冗长繁杂,但到了自己,不过就是上去几句话的事,顾风晚带着身后几人献上礼单拜完要走,却被宛妃含住。
她眼尾含笑,如菩萨般柔和的面庞上多了些嗔怪,“瞧你这粗心大意的样子,我家霜儿还没叩拜呢,快,你们两个快上前去一起叩拜。”
梁霜也知道他身侧那是正妻的位置,她娇羞笑着走过去,有些怯生生的递上礼单,在他身侧站定,等着他一起行礼。
谁料,顾风晚竟亲自从太监手中拿来了礼单,走上前去给太后递了过去。
梁霜受宠若惊,难道侯爷真的是看开了!如今姑姑在后宫权柄这么大,他定然是不敢得罪的,好日子终于要来了。
她正高兴着,却看到顾风晚在她身前两步的地方站定,对着太后行了礼,声音响彻大殿。
“妾室梁霜赠礼,姨母请笑纳,祝姨母千秋万岁,无病无灾。”
有些人没忍住笑了一下,毕竟两人那距离,都能站在中央舞花枪了。
梁霜脸皮险些挂不住,匆匆行了礼就回去坐下了,不看去瞧底下的人,她确实逾
制,甚至不好意思争辩什么。
可是这侯爷……真是丝毫不顾及她的颜面,叫她在如此场合,大庭广众之下颜面扫地。
宛妃这下子彻底变了脸,看了一眼陛下,后者只是有些懵的看着她,都没察觉出有什么不对劲,气的她自己要起身争辩,可顾风晚已经转身走了,下面一个人紧接着过来递上礼单。
萧疏影落座之后,压低声音侧向他,“多谢侯爷。”
“应该的。”
她直起身子坐好,楚翼凌瞧着眼前坐着的两个人,就跟两尊金刚不坏的大佛没有区别,连装一对恩爱夫妻都彼此不愿。
这寿宴足足到了午后才结束,后面太后和这些人叙旧,就叙了一个时辰多,结束之后也都没走,不少人留下来,太后仔细的一个个问候近况,然后就聊起了朝中之事。
此番笼络下来,从关心家眷到了祖坟往哪个风水好的地方迁,一些细枝末节的地方都仔细了解着,像个和蔼的长辈一般,武将最受不了这些恩惠,几番下来就都笑嘻嘻的点头应了。
一些文臣倒是难缠,只是今日,文臣之首的谢中书令大人今日魂不守舍,女儿没来,跟没了半条命一样,没了主心骨,剩下的文臣倒也好对付。
其实谢袅袅也不是没来,只是来的途中,顾风晚得知了前些日子暮挽出事的事情,几番推算就知道肯定是她做的。
这女人这几年跟发了疯一样,每回见他回来总得使些手
段,不得安宁,这次他还纳闷谢袅袅没闹起来,原来是打了暮挽的主意。
他当即让人趁着谢良进宫之际,宫门守卫检查请柬,让人把谢袅袅绑了走,丢进了她最喜欢的象姑馆,保准乐不思蜀。
谢良回去见女儿没了,也不敢大肆声张让人去找,害怕惊动了太后那边,所以全程跟丢了魂一样。
顾风晚先从这边告了辞,准备离开了,已经没他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