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方四下无人,只有她们二人,还有身后跟着的贴身伺候的婢女,暮挽懒得挤出笑容去应付她,反正县主不会罢手,她爱装不过是有碍于身份,暮挽可不想跟她一起演戏。
少花些时间和精力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多冷静想一想如何扭转局面才重要,更何况,暮挽有足够的自信应对这些人,单纯是觉得没必要曲意迎合,她们还没棘手到那个程度。
当然,也有值得她演戏的人,比如侯爷。
兰苕似懂非懂的点头,却还是忍不住多嘴了一句。
“可是刚来就公开和县主对上……有点太拉仇恨了,万一下了重手怎么办?”
这世道草菅人命的事情多了去了,县主和皇家有联系,出了事情也担不了事的责任。
暮挽反而开心的笑出声。
“就是要拉仇恨呀,我是个有仇必报的人,一刻都不想多等,也不放过任何机会。”
要不然宅斗玩起来怎么有意思。
如今身陷囹圄,梁夫人就是最好的棋子。
……
刚入侯夫人的院子,兰苕和暮挽不约而同的倒吸一口凉气,屏住呼吸往里去,这院子的豪华程度,已经远远超过想象了。
院子小池塘边尽是各种花草,这季节雨后含着雨水支楞起来,颜色越发明艳好看,各式兰花草衬着花,搭配的相得益彰。
四角方亭里有丫鬟擦拭着月牙桌,穿过树间小径,能看到半卷竹帘被风微微吹起,垂着的姜黄如意流苏晃动着
。
前厅里,袅袅檀香,侯夫人围炉煮茶,岫玉色的瓷瓶里插着最新鲜的花儿,和背后墙上挂的画一样,都是浅色。
赵妈妈领着她一人进去,刚刚踏入前厅,暮挽还未抬起头来时,侯夫人已经开口责问。
“你可知错?”
暮挽有些懵的跪下,愣愣抬头看她,“妾身何错之有?”
侯夫人这才抽空看了她一眼,将不太满意的茶水,系数倒在侧身边盆子里的玉石上,那色越发的润了几分,她却冷眼看向暮挽。
“小妙,今日你自以为赢了县主,把她踩在脚底了吧?很得意吧?”
暮挽立马狠狠磕了头,语气里染着几分无辜与哽咽,“我从未忘记自己是什么身份,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是不明白,为何遭受陷害之后,我连自证清白都是错的?”
话音落,一滴泪顺着眼角悄然落下,侯夫人拧眉,有种说不出的不悦。
将茶盏放下,她不紧不慢的起身走向一边的方桌,语调越发不留情面。
“别在我这里哭诉,我不吃这一套,今日本意就是要告诉你,别忘了你阿爹阿娘,也别忘了你的任务。”
本来进侯府,就是侯夫人用阿爹阿娘拿捏她,堂堂侯夫人,随便要了两个叫花子的命还不是轻轻松松?
于是暮挽颤着身子,很是惧怕的狠狠一叩拜,“妾知道了……”
外面有人进来,似乎递来什么东西,暮挽听的不真切,侯夫人接过,冷眼瞧了一眼还算是听
话的那身影,一边揭开帕子,一边开口。
“起来吧,地上凉,这时节多穿些捂着,受凉冻着身子也不易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