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冀见状,来到她的对面坐下,司马瑶并未多看他一眼。
“你当真这般不爱惜自己?”裴冀看着身边的餐食已经凉透,眉头微蹙。
“你究竟要孤如何做?”
“臣女想出宫。”司马瑶一开始就不接受这一段婚姻,本以为裴冀会尊重她,却不想自己还是进了宫,她不愿他不知道么?
“阿瑶,你不要总是试探孤的底线。”裴冀面色一冷,司马瑶却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你若还是这般不爱惜自己,那么凤瑾也不必再活着了。”
“裴冀,你还是人么?阿瑾现如今已经废了,又怎么会威胁到你半分?你当真要这般赶尽杀绝?”提到凤瑾,司马瑶也终于是有了一丝活人生气。
“阿瑶,孤不计较你同江琳当日让孤颜面尽失,迎你二人进宫,当日孤未动手杀了他,已经是孤念了情。”
“裴冀你个畜生!”司马瑶抬手想要给裴冀一巴掌,这手在半空就被裴冀抓住了,裴冀推,司马瑶就跌坐在了软榻上。
好几日未进食,司马瑶哪里还有力气支撑自己。
“孤待你已经够宽容了,若是你死了那么凤瑾必死无疑。”说完裴冀转身就走,多一句话都没有留下,司马瑶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流。
“殿下,这般对司马小姐怕是不妥吧。”身边的大太监开口道。
“这二人性格极端,你总不能让孤用对付江琳的说辞来说动阿瑶吧。”
“可是殿下,若是司马小姐真的伤了自己,大都督自是要来宫中讨说法的。”大太监试探的说道。
“孤那舅舅,自从他想让阿瑶入宫之时,阿瑶就已经成了他把持朝政的棋子,阿瑶进了宫,跟孤绑定在了一起,只要孤一天没有登上那个位置,他总是会投鼠忌器的。”
当裴冀离开后,裴冀终究是低估了司马瑶的决心。
第二日清晨,当侍女准备去叫司马瑶起床的时候,却看见了司马瑶身着大红喜服,死在了床上。
裴冀得到消息的时候,匆忙赶来,司马瑶脸上的血痕已经被侍女拭去,司马瑶脸上带着笑,手中紧紧地抓着一个有些年头的荷包,针脚很是差劲,荷包上绣着几个字。
【公子如玉云胡不喜】
裴冀没想到司马瑶竟能做到如此地步,难道自己就这么惹人嫌么?看见裴冀一言不发,众人都不敢开口。
良久之后,裴冀抬手给司马瑶整理了一下裙摆上的褶皱,叹了一口气。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情深不寿,你真是个傻阿瑶啊。”总归是自己的表妹,裴冀叹息一声,就让人去了都督府报了丧。
司马韩峰顿时脚下不稳,跌坐在地,司马夫人当场哭出声来,抓着司马韩峰就是一阵撕扯。
“你还我女儿,若不是你非逼着瑶儿嫁给太子,瑶儿怎会如此想不开?”
“我苦命的女儿啊。”司马夫人这一闹,众人拉都拉不开,司马韩峰良久才缓过神来,推开了司马夫人,跌跌撞撞的走出了都督府。
浑浑噩噩进了宫,看着已经被安置在棺椁当中的司马瑶,司马韩峰颤抖的手,抚上了司马瑶毫无血色的脸颊,眼泪大颗大颗的落在司马瑶脸上。
“瑶儿,瑶儿。”
“我的瑶儿啊。”司马韩峰呼唤着早已死去的司马瑶,可司马瑶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笑着回应他了。
早知如此,何不放了他这本就不喜束缚的小女儿,只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舅舅,还请节哀。”裴冀上前安慰,但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谁人会懂。
司马韩峰很想对着裴冀发火,可是自打司马瑶入宫以后,裴冀从未苛待过她,他又如何开的了这个口。
南国这边的消息很快就递到了厌辰手上。
厌辰看着信上内容,不由惋惜,她也未曾料想,自己跟裴冀这出联手,竟会让江琳和司马瑶一死一病重,这二人竟对她情深至此,即便是放在男女之间也当真是可歌可泣的。
“公子?”见厌辰出神,十六轻唤了一声,厌辰放下信纸,叹了一口气。
“时间到了。”
“回南国么?”厌辰起身,走出了牢门,脸上的神情也不是很好,走出天牢直接去了御书房,南国南边的烂摊子她还要回去处理,至于大齐这边,那日的提点三皇子自然是已经醒悟,暂时不会出什么岔子。
在跟司冥说清原委后,厌辰连家都不曾回,直接离开了皇宫,带着十六直奔南国皇都汴京。
厌辰离开后,为了把戏演足,司冥就安排人装成厌辰的模样,继续住在天牢当中。
当厌辰赶到汴京已是秋初,但是裴冀一直按着不让发丧,就是等厌辰回来,众人都以为是裴冀情深,舍不得司马瑶,所以也没说什么。
当再见到裴冀时,裴冀脸上有了几分憔悴。
“含章对你不住,没能照顾好她们。”裴冀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