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真有个习惯,只要遇到事,她会不厌其烦的从头到尾想这件事,她非常的细心,一遍遍的过,总能发现一些别人注意不到的东西。
叶檀如果真的喜欢赵云辞,绝对不会放他出去干这些事,或许叶檀本人未必知道白无常就是赵云辞?
裴焕做了那么多小动作,组织都没怪罪,一定是有人给他兜着,这个人就是比裴焕更高一个级别的叶檀。
叶檀都做到了这个份上,又怎么会让赵云辞杀他亲人。
可又解释不通,既然叶檀不许,那为什么赵云辞还是被放了出来,还杀了这么多人,组织那么多地使,又不缺黑白无常这两个。
为什么偏偏是他们。
正常人杀人,会有负罪感,会觉得自己做的是错的,会害怕,会不安。
可邪教组织的教义就是如此,当所有人都说你是对的,杀的好,还定期给你分派任务,那这个时候,你还会觉得你做的是错的吗?
不会。
或许在黑白无常的脑子里,他们杀人不是犯罪,而是在替天行道。
陶真说:“看来他们内部也不是那么和气一片。”
裴湛转头看了看赵云辞,他正睁大眼睛看路边的树,裴湛是不知道这树有什么好看的,但是赵云辞看的格外的仔细,认真。
“你在看什么?”裴湛终于忍不住问。
赵云辞很意外裴湛会和他主动说话,他笑了笑:“看树,看山,看草,看蓝天白云。”
裴湛还是不解:“这有什么好看的?”
赵云辞说:”我瞎过一段时间,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能让我重新看见,我会非常高兴。”
裴湛是不懂的,可他跟着赵云辞一起看。
“你为什么会瞎?”
“以前村里有家人着火了,我冲进去救人,被烟熏的,结果那家人倒打一耙,说我自己进去的,他们根本没让我去,不但没有管我,还骂了我一顿。”
赵云辞笑着问:“我是不是很蠢?”
裴湛:“是。”
非常蠢。
赵云辞笑了,他和裴湛长的相,笑起来却又不像。
又赶了几天路,陶真拿出地图看了看:“快到南明的地界了。”
本来不该走这里,可几天前他们在另一条路上发现了皇帝的探子,只能转头朝这边来。
“小心些,别被发现,咱们不进城。”裴湛说。
南明和大顺朝廷已然离心,他们在路口设置了路障,严密盘查,通过的路全给堵了,只能先进城核实身份才能离开。
周围人怨声载道。
“什么核查身份,不过是为了银子罢了,每个客商都得交,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这和强盗有什么区别?”
“谁说不是,听说这边的路全都给堵了,谁叫胳膊拗不过大腿,只能听人的。”
“大顺要稅,南明要交税,到了楚国还得交一笔,这生意真是越来越难做了”
“…”
几个客商议论纷纷,陶真他们也觉得这事有些麻烦,本来还在犹豫怎么走,忽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