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起来这儿了?”裴湛看了看四周,自己倒了酒水来喝。
魏子谦笑道:“你回京城多久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出来玩玩。”
裴湛看了他一眼,目光移到了他脸上,端详了片刻才说:“你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魏子谦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看起来颇为头疼:”还是你懂我,无非就是朝堂上的事。”
魏子谦这边的一个官员前几天被参了一本,是吴家人干的,说他们贪墨了冀州的军饷。
贪墨军饷这事,每年都有,雁过拔毛,抽点油水,以前一直没事,谁知道今年就被吴家盯上了。
“还有燕北那边的军饷也有亏损,燕北王没闹,可是赫连家的人揪着不放。”魏子谦一连说了好几件事。
裴湛没表态,只问:“找我说这些做什么,皇上刚登基,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我插一句嘴,他都能怀疑我三年。”
“我不是让你跟皇上说什么,就是想让你和赫连家的说说,让他们别揪着不放,回头这银子补给他们。”
裴湛摇头拒绝:“不是我不帮你,你没去过不知道燕北严寒,冬天靠着粮食棉衣救命,这银子你们贪了,就别怪赫连家揪着你不放,他们家不久前才打仗死了人。”
陶真很反感这件事,裴湛要是答应了,陶真回去能跟他和离。
而且,这事确实是魏子谦这边的人做的不要脸。
魏子谦摇摇头:“行吧。”
裴湛冷笑:“你把你爹那点东西继承了个彻底!”
魏子谦也很无奈,他厌恶他父亲,可是他父亲死了,他又不得你成为下一个魏父。
要在朝堂上生存没有那么简单的,也不是非黑即白。
他若是不护着这些人,这些人转头就能投靠了吴家去,给他们反咬一口,或者投向魏子询,这都是他不想看到的。
裴湛觉得自己现在和这些人完全不一样了,他更关心的是百姓民生,以前这些人的死活他才不在意。
都是陶真改变了他,当然和燕北流放的生活也有关系,从前裴湛挑食,也浪费粮食,可现在就是饭菜不好吃,他也不会浪费。
果然,人都是会变的。
曾经的两位好友对坐,看着台上美人的歌舞,可惜这舞怎么看都不是从前的感觉了。
裴湛喝了两杯便觉得没意思,还不如回家和陶真一起对账本,陶真写,他念,到是别有一番滋味。
魏子谦也看着歌舞,心不在焉的,空气中的熏香呛的他头疼。
魏子谦准备出去透透气,正好裴湛也不想待着。
两个人看着灯火通明的高楼,不禁感慨京城的繁华。
裴湛说:“其实魏家的这些毒瘤挖掉也是好事,不然你们迟早要跟着他们一起腐烂。”
魏子谦又何尝不知道,可是哪里有那么容易的,而且魏家现在也不是他的一言堂,还有个魏子洵,本来这人已经彻底被自己踩在了脚下,谁能想到,魏青鸾这颗弃子居然还能给盘活了,不仅如此她还怀了身孕。
皇后这么多年无所出,所有人都觉得她不能生,魏子谦也这么想,这么一来,魏青鸾的这一胎就至关重要了。
魏子洵又联络了不少以前魏家的旧人,隐约有了要和他一争高下的势头,外面又有吴家的人虎视眈眈,魏子谦也是很被动。
裴湛道:“朝堂上的事情我不懂,可我知道毒瘤就是要铲除,你越是护着拦着,以后的损失就越大,既然魏子洵想要,你不如给他算了。”
裴湛又说:“如今朝堂上你们魏家已经压过了吴家,你觉得这是好事吗?”
裴湛点到为止,至于怎么做就是魏子谦的事了。
魏子谦也没在多说,而是和他聊起了这妙音坊这些年的事情,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楚诗诗。
当年的楚诗诗可是大半个京城男人们的梦中情人,多少人为她一掷千金,可裴家出事后没多久,楚诗诗便也销声匿迹,如今忽然回来,就有人传言是为了裴湛。
魏子谦抬头看自己的好友,裴湛却在走神,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两个人说话间便有歌声传来,婉转动人的歌声响起,本来喧闹人声渐渐的安静下来。
等到歌曲结束,众人还沉浸其中,裴湛他们视野好,正好看到河面驶过来一条船,船上站着个带着面纱的白衣女子,身段婀娜,体态轻盈,纤纤细腰不堪一握,如瀑的长发上只簪了一朵白色的芍药花。
众人看呆了,看不清长相便越发好奇。
船只路过的时候,女子忽然抬头,看了一眼二楼的魏子谦和裴湛。
等人走了,那奇异的感觉似乎还在。
魏子谦摸了摸下巴问:“她刚刚是不是在看我?”
裴湛说是。
魏大人果然很高兴。
这个插曲很快过去,陶真就发现裴湛最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