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灵调转了马车往陶家去了。
陶真看着马车走远,收回了视线。
陶真问裴湛:“你觉得陶家会帮忙吗?”
裴湛说:“陶潜那个人很爱面子,他的女儿被人羞辱就是在羞辱他,他咽不下这口气。”
陶真点头赞成,可还是有些不确定:“陶潜是爱面子,可他愿意为了一个陶灵和高贵妃魏家碰上?“
裴湛胸有成竹:“陶家和燕白祁绑在一起,本来陶潜想要更多,可是如今魏家插一脚,分走了他想要的东西,他不会坐视不理。”
陶真道:“你倒是对他很了解!”
裴湛本来不了解,可是回到京城后,他将陶家查了个底朝天,夜深人静的时候,裴湛都在分析陶家,陶潜。
陶潜有野心,有心机,为了他的野心不惜和秦家燕白祁联合害裴家,可见他是个狠毒的人。
可那件事后,秦忠死了,秦家没落,如今燕白祁要和魏家结亲,陶潜的付出没得到该有的回报,想必早就心生不满了。
裴湛乐的看他们狗咬狗。
…
陶灵不敢直接找陶潜,和陶真不同,她有点害怕自己的父亲。
她去找了陶夫人,陶夫人听后很生气,自己当宝贝一样疼爱的女儿,原来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
她安抚道:“你就在府里住着,娘给你讨个公道,他秦王就算是想要娶正妻,也不能这么糟蹋你。”
陶夫人气的不行,直接找陶潜说了这件事。
陶潜倒不是多关心这个女儿,可是正如裴湛想的那样。
贵妃和燕白祁这么做是在打他的脸,觉得他落魄候府比不上魏家。
事实也真的比不过。
陶夫人道:“老爷,你可得给咱们灵儿做主的,贵妃手下的嬷嬷都能打她,魏家女自己落水也诬陷她,简直就是不把咱们陶家放在眼里而且,这次宫宴,有头脸的夫人们都去了,高贵妃也没请咱们…”
陶夫人有些聪明,知道说什么陶灵受委屈什么父女情深没用,陶潜爱面子,只有这样说才能叫陶潜重视。
陶潜听后脸也沉了下来,半晌道:”这事你不用管,我有分寸。”
陶潜当然不会和高贵妃燕白祁讲道理,也不会去丞相府讨说法,正面杠上,敌强我弱,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弄不好还会撕破脸弄的大家都不好看。
他有别的办法。
自从陶灵回到陶家之后,陶真也密切的关注陶家的事情,可是陶潜太安静了,看起来完全对这件事不在意,就在陶真和裴湛以为自己是不是想错了的时候,魏家出事了。
有人参了魏家一本,当然了,这个人不是陶潜,明面上也和陶潜没有任何关系。
有人参魏丞相在老家纵容族亲强占百姓田地,欺男霸女,不仅如此,还大肆圈地,民间甚至管魏家的宅子叫魏宫,说魏家的宅子比皇宫还要奢华。
这样的事情,在这些大家族其实也有,只不过众人都捂着而且没有像是魏家这样被揪出来的。
魏家之所以被翻出来,还是因为魏丞相的一个侄子强抢了一户人家的地皮,不仅如此还打死了那家的两个老人,强占人家女儿不成,便将那姑娘掐死了。
本来以为就是一家普通的农户,没想到这户人家却是有点来头,死去的老头是去年登科的新科状元韩策的亲舅舅,韩策自小没少受到舅舅的照顾,上京赶考的银子都是舅舅给的。舅舅如今惨死,韩策年轻有血性,便告到了御前。
“陛下,金州都在传,魏家是金州的土皇帝,过路的商人,城中的商户都要给他们魏家交税,若是不交,便会遭到魏家的报复,轻则散尽家财。重则家破人亡,不仅如此,魏家还大肆搜刮民脂民膏,与金州知府勾结,金州已然成了他们魏家的天下,魏家的族长更是被人称为金州王。”
韩策做足了准备,一桩桩一件件的证据拿出来,魏丞相当即变了脸色,不过他不用说话,自然有人跳出来,一个个大臣站出来质问韩策是不是居心不良,魏丞相为朝廷鞠躬尽瘁日夜操劳,韩策居然污蔑他。
皇帝静静的看着跳出来的官员,脸上神情难辩。
金州紧挨南明王的封地,事情如何,找南明王世子进宫问问便知。
不过……
皇帝现在并不关心事情是不是真的,他看到的是几乎半个朝堂的官员都在为魏丞相求情,甚至都没仔细想想这件事是不是真的,简直到了是非不分的地步。
魏丞相果然是深得民心。
魏丞相冷汗都下来了,可是想阻止已经来不及,而且今天求情的有些人,和他的关系并不好。他小心的看着皇上的脸色,从皇上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不妥。
这让魏丞相更加的心惊,不过到底是老臣,有城府,他硬着头皮没吭声,只是偷偷给一个心腹使眼色,心腹便出面止住了话头。
皇帝在朝堂上并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