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样的人命案,流放村都是人心惶惶,各种流言蜚语满天飞。
稽查司上报衙门一起查,衙门很快派了几个捕快过来,流放村的人也被下令禁止外出,裴恒书院本来也快放假了,也没什么影响。
裴夫人不知道内情,也没多想,而且成衣店最近忙,她就安心在家做衣服。
陶真闲下来就想的多,她还是觉得不安心,去找裴湛,裴湛都说过好多次了,可陶真就是没完没了的一直念叨,裴湛看着她絮絮叨叨的模样,感觉陶真变成了一只大头苍蝇。
他有些好笑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被陶真打了一顿。
裴湛笑道:“那你别念叨了行吗?”
“不行!”
她不安紧张的时候就喜欢念叨,这样也是缓解焦虑的一种方法。
裴湛也看出来了,说了她几句就不说了,两个人刚打闹完,就听到了外面裴夫人的声音。
两个人一愣。
家里来客人了?
不是不让随便跑?这个时候是谁这么大胆子顶风作案来串门子啊。
陶真先出来,第一眼看到的是一脸错愕的裴夫人,接着就是…
燕白祁穿了件白色的披风,披风上用金丝线绣着漂亮精致的云纹,他五官清俊,面如白瓷,头发用白玉冠束在头顶,衬的他整个人更加的漂亮贵气,和裴家破败寒酸的院子格格不入。
燕白祁侧头,正好看到了从一个房间里出来的裴湛和陶真,因为在家里,陶真穿戴并不是那么整齐,刚刚和裴湛打闹头发弄乱了,看着就非常可疑。
燕白祁微微皱眉,却很快的恢复了平静,看着陶真道:“小真,好久不见。”
陶真“…”
神经病啊,前不久才在清谈会见过!而且和她表现的这么熟稔做什么?不知道裴湛容易误会吗?
“你来干什么?”
她不知道燕白祁来干什么,但是看到这个人,总是让她觉得不舒服,本能的想逃避。
“大胆!”燕白祁的随从呵斥:“看到殿下还不下跪行礼!”
燕白祁也没吭声,裴家人站在院子里没动,气氛有些紧张。
就在随从又要说什么的时候,燕白祁摆摆手:“罢了,这又不是在京城,摆这些虚架子做什么?”
裴夫人虽然不知道内情,可是她也不傻,也知道裴家的事情多半可能和二皇子高贵妃有关系,面对可能是自己杀夫杀子仇人的时候,她没有失控,已经算是表现不错了。
可她身子却在微微的发抖,不知道二皇子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她的丈夫和大儿子已经死了,他们也躲在了这个小小的流放村,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他们?
裴湛也沉了沉眼睛,从燕白祁进院子开始,他的视线就没从陶真脸上移开过。
空穴不来风,他又想起了京城那个传言。
比起裴家人的如临大敌,燕白祁看起来就轻松多了,他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从容不迫的看着裴家的众人。
燕白祁道:“你们不用紧张,我就是来看看小真。”
陶真冷笑道:“我懂,毕竟,现在二皇子殿下算是我妹夫了。”
她顿了顿:“我这么说算不算攀亲戚?”
燕白祁在听到“妹夫”二字的时候,定定的看了陶真一眼,道:“不算。”
陶真:“既然看过了,寒舍简陋,实在不宜招待贵人,殿下请便吧。”
燕白祁没走,他还在看陶真,才一年的时间,曾经爱他如命的人,如今看到他眼里再没有半分情谊,有的却只是冷漠疏离还有厌恶。
如果是一年前,有人告诉燕白祁,陶真会厌恶他,他怕是要笑掉大牙的,可是现在,却真真切切的看到了。
燕白祁心里说不出的不舒服!
上次陶真说忘了他,他还以为既然忘了爱,那自然也忘了恨。
可他显然想多了。
没了爱,陶真对他除了冷漠和疏离,大概也不剩什么了。
还不如恨他呢!
至少证明陶真还在乎他。
燕白祁好脾气道:“你我许久未见,单独聊聊吧。”
陶真说:“殿下,若是按辈分,你该叫我一声二姐姐的,当然了殿下是皇子龙孙,我也高攀不起的,殿下还是叫我名字吧。”
燕白祁看着她,眼底终于有了几分恼怒,院子里一下子陷入了一种诡异又安静的气氛中。
燕白祁没再说单独说话的事情,转身走了。
他一走,裴夫人便有些站不住,裴湛过去扶她,直到裴湛送了裴夫人进屋,出来时,看到陶真还站着,一动没动。
“进屋吧。”裴湛说。
裴湛的屋子烧的很暖和,两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还是陶真先说:“你说燕白祁来燕北做什么?”
燕白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