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
金士杰暴跳如雷,他一只眼睛缠着纱布,纱布上还有隐约的血迹,脸上其余的地方遍布青紫,配上他暴怒的神情看起来非常可怖。
“贱人…那个贱人…”他砸了桌上的茶碗。
下人们连话都不敢说,生怕惹了这位少爷的不高兴。
金士杰此人在外是温和儒雅的,其实私下里性格脾气非常暴躁,在房事上更是残暴,那个暗娼馆就是他发泄的地方。
他没想到会遇到陶真,他很喜欢那些女人们在他手里无力的挣扎,求饶,痛苦,最后奄奄一息的模样。
所以陶真的反抗让他觉得有趣,他兴奋,想要制服陶真,结果被一根木棍刺瞎了眼睛。
金士杰还没有报复陶真,陶真就被人就走了,接着官府的人就来了,金公子匆忙从后门跑了。
暗娼馆里对客人的资料都是保密的,除了老鸨子没人知道他的身份。
他的身份也不能被爆出来,否则他和周小姐的婚事就完了。
这是金士杰没有立刻找麻烦的一个重要原因。
燕西楼登门是他万没想到的,虽然不知道他的底细,但是金士杰明白,姓燕的,在燕北这个地区,就是权力和地位的象征。
“金公子这伤的不轻啊,请大夫了吗?”燕西楼随口问,可看他脸上那幸灾乐祸的笑,金士杰就觉得眼睛更疼了。
“燕公子来是有什么事吗?”金士杰忍着恼怒问。
燕西楼说:“我来威胁你呀。”
金士杰一愣。
燕西楼说:“霍行看上个小村妇,还没有得手,结果这村妇就被人差点欺负了。”
金士杰一愣:“霍行喜欢那个贱人?怎么可能!”
燕西楼笑:”你不也喜欢吗?”
陶真长相很勾人,一副良家妇女模样,谁不喜欢她呢?
金士杰咬牙切齿:“你是什么意思?”
燕西楼说:“我的意思呢很简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大家都是体面人,我们都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金士杰眼睛疼的更厉害了。
不等他出口反驳,燕西楼又说:“你和周小姐有婚约,霍行是周小姐表弟,如果周家知道你是个什么人…”
燕西楼拉长了语调道:“…正好霍行也知道你欺负了他的心上人,会怎么样呢?”
金士杰出了一身冷汗。
怎么样?
周家退婚,霍行报复…
他额头出了一层冷汗。
燕西楼笑嘻嘻的站起来说:“金公子,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必跟个小丫头一般见识呢。”
金士杰恶狠狠的盯着他。
燕西楼根本不在意,哼着轻快的小曲离开了。
“少爷!”金公子的心腹道:“就这么放过他们了?”
金士杰疼的烦躁,一张脸非常狰狞:“不然呢?还能干什么?你告诉我还能干什么?”
他发泄过后,阴沉着脸看着桌面:”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要让他们身不如死!”
金士杰暴跳如雷,燕西楼走出去很远还能听到他家里摔东西的声音。
青云有些担心:“公子,金士杰会听吗?”
燕西楼冷笑:“周家现在已经有了退婚的心思,一直拖着这个婚事不办,金家呢又想巴着周家,金家可是掌握在金大少爷手里的,金家二房根本不算什么,他们想要在金家立足,和周家的婚事就必须成,若是成不了,金士杰的处境就难过了。金士杰不敢冒险。”
金士杰当然恨不得杀了他们,可是那有什么用。
恨这种东西,没有付诸行动又伤不到谁的。
燕西楼还不把他放在眼里。
“为了一个裴湛至于吗?”青云有些想不通,一个大夫而已,天下大夫多了去了。
燕西楼眯了眯眼睛,笑道:”至于!”
非常至于。
天下大夫多了,可是像裴太医那种神医不多,裴湛是他的亲生儿子,当然和其他人不同。
最重要的事,他要成事,就要有人帮忙,这些人必须对他绝对的忠心。
你想要人家忠心,就必须用真心去换,才能让人对你死心塌地,有人拿着金银财宝来,都不会背叛你的人,才是你值得培养深交的人。
这世上阿谀奉承之人太多,燕西楼不缺。
…
黄家的事在流放村引起了不小的轰动,陶真和裴湛来城里买东西的时候还听到有人再说这件事。
有裴湛跟着陶真买了不少东西,她之前赚了二十两银子,原本就是打算庆祝一下,如今还要请客,自然不能怠慢了。
裴湛把东西放下,陶真和裴夫人就开始忙碌了。
鱼自家有,春天的鱼肚子里鱼米不少,又是开河鱼,炖出来非常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