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和往回一瞥,察觉到司机的目光,他轻抿嘴唇,压抑笑意。
医院,
郭思吟挂了号,陪同谢清和进去就诊。
诊断结果很快出来,是手指韧带断裂,医生建议尽快手术。
吴叔刚赶到医院,便立马送谢清和进入手术室。
郭思吟的压力减轻不少,她对医院的事务不算熟悉,又担心谢清和的伤势,幸好吴叔及时赶来。
这场手术不算大,是韧带中心断裂,缝合好就可以等待它恢复。
郭思吟神经从下午到现在时刻紧绷着,即使医生说问题不大,但她依旧很担心。
她低垂着头,双手撑着,连医生路过也没有注意到。
谢清和出了手术门,食指放在唇中,示意吴叔安静。
吴叔确认过他无碍后便很快离开。
整个手术室外只剩下他们两人。
谢清和走近她,伸手搭在她的脑袋。
郭思吟抬起头,便看见他唇角噙着笑意,逆着光,站在她面前。
她顺着手臂往下看,半只手臂被纱布缠绕,纱布上还看得见干涸的碘伏。
谢清和微笑着:“我没事。”
即使他笑着说没事,郭思吟一点笑意也提不起来??。
郭思吟抬起眼眸,眉眼温和:“疼吗?”
谢清和摇摇头:“不疼,打了麻药。”
郭思吟伸手轻轻抚摸他手臂上的针眼。
谢清和能清楚感觉也到她深浅的指纹。
郭思吟开口:“我送你回去吧。”
以往都是谢清和家离她家远一段距离,正好走在路上送她,便默认谢清和送她,但这次不一样,是她主动提出来的。
谢清和脑袋中灵光一现,他没有答应她的话。
他摇着头:“我想去玩会儿。”
郭思吟并没有觉得他的想法很难理解,他跟她并不一样,郭思吟从小到大,认为到点了就必须回家,待在家里更舒适,而他不一样,更能适应外界的环境,待得更久更有利于他。
终归是两人的差别。
特殊方式特殊对待。
谢清和现在是个伤号,对于他的想法,郭思吟更想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帮助他。
郭思吟很快便答应了他的要求。
他们出了医院,谢清和手上顶着包成粽子模样的手,回头率大大提高,大多数人经过他们时,视线被不自觉吸引,扭头看向他们两人。
谢清和的心态意外的好,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反观身旁的郭思吟,掌心沁出丝丝薄汗,她的指尖紧握衣角,衣服被攥出条条褶皱,汇聚成一点,集中在她的指尖处。
郭思吟是跟在谢清和身边,她也不知道他的目的地在哪。
两人步行不到二十分钟,便看街道两侧摆放着摊子,方形棚子高高架起整齐地排列成一对,摊子前围绕三两人群。
谢清和轻车熟路,七拐八绕,很快便带着来到一处不起眼的摊子,这里没有几个人。
摊位的主人是一个妇女,闲余时刻,她从透明带中拿出吹好的彩色气球,塞到松垮的白线中,白线有了填充,那型很快便挺了起来。
听闻声落,她转过头,看向旁边投球的摊子。
她数着桶里的球,又捡起地上散落的球,丢到一旁的篮子里,她的声音带着厚度:“三个才算成功,两个还差一点。”
投球的人是个男生,他亢奋的说:“投进了又弹出,这样怎么投得进。”
摊主走到他位置的附近,准确来说是桶的斜位。
她又把篮中的球一个一个投进去,球很自然的滚到桶的内部。
那男生拍拍手,扫兴着:“不玩了,根本没有意思。”
摊主默默收回桶内的球。
谢清和对站在身边的郭思吟说道:“懂玩吗?”
郭思吟的视线很快扫过两个游戏。
“差不多。”
谢清和轻抬眉头:“试试?”
两人走进摊位,摊主看清来人,露齿笑着,脸上的皱纹挤出一条条沟壑。热情的招呼他们:“今天放假?”
谢清和点着头:“对,中午就放了。”
摊主整理板上的彩色气球:“快高考了吧。”
“还有半个月呢,特地过来放放松。”
摊主瞥见他手上那块白色的纱布:“这是怎么了。”
谢清和脸上笑意不减:“打球不小心伤了手。”
摊主清楚谢清和的脾性,来了通常会照顾她的生意:“还玩吗?”
谢清和视线落在站在一旁的郭思吟身上。
“带同学过来玩的。”
“照例吗?”
谢清和眉眼弯弯,视线未曾离开过她的身影:“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