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再三,防风怪说道,“没有人指使我们,是我想带着防风氏投靠轩辕,所以想送轩辕王一份见面礼罢了!”
应龙怒道,“见面礼?你的见面礼就是射杀轩辕王?”
句芒讥笑道,“应龙将军也是久经沙场之人,这声东击西之计不是常用吗?竟会问出此等幼稚的问题!射给轩辕王的箭没有毒,又有你这等大将随身保护,如何伤的了轩辕王!倒是射给德琅殿下的箭含有剧毒,偏偏殿下孤身一人,无人保护!”
应龙顿时不吭声了,他环视四周,目光从每个人脸上扫过,心里大概明白了几分。他受老轩辕王之托,务必带回德琅,可没想到玱玹竟藏了这样的心思。事关轩辕王室内斗,他一个外人又能做什么呢?
所有在场的人,真正难过的大概只有德琅。那是种什么样的心情呢?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他的真实写照吧。他曾天真地以为轩辕会为了他退兵,没想到这一切不过是在演戏罢了,而他就是那颗最可笑的棋子。前几日玉瑶劝他谨慎,可他一心想逃离高辛,对她的话嗤之以鼻。他堂堂轩辕王孙,苍林王唯一的儿子,老轩辕王最疼爱的孙儿,就算轩辕王不愿救他,可轩辕的江山是老轩辕王打下来的,不看僧面看佛面,轩辕王怎敢加害于他?
可他终究是小看了轩辕王的野心和谋略。王座上,亲情不过是最可笑的存在!客死他乡便是他对轩辕和轩辕王最好的报答!
他看着防风怪,咬牙切齿的问道,“防风怪,你投诚轩辕,却用我的命作为见面礼,难道你不知道我也是轩辕王孙吗?”
防风怪不敢看德琅,低着头小声说道,“殿下,在王室,有些人活着本身就是错!”
德琅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眼角却有一丝泪痕,“是啊,比起王座无上的权力,亲情不过是最廉价的东西,不但一文不值,还是负担,是威胁,比不过臣子的忠心,奴仆的唯诺,甚至连王室的一条狗都不如!那些有威胁的王族最好通通死个干净!”
如果说德琅是在场最难过的那个,轩辕王便是最尴尬的那位。防风怪看似投诚,揽下了所有责任,可谁都知道,这背后若没有他的指使,防风氏又如何敢下手,偏偏还演了这么拙劣的一出声东击西的把戏。别人不点破,不过是给他面子罢了。
他计划泡汤,原本就一肚子气,又听到德琅一通胡说,顿时怒火中烧,他吼道,“够了!”
德琅冷冷地看着轩辕王,“陛下,德琅虽不才,可自认为对轩辕没有任何不忠之处。陛下登上王座前,德琅也曾为了轩辕兢兢业业、呕心沥血!陛下登上王座后,德琅哪怕心里再不服,也坚决支持王爷爷的决定,没有做过半点对不起陛下之事,陛下何至于痛下杀手?”
玱玹怒道,“德琅,你愚蠢至极,一个轩辕王孙,明知轩辕和高辛开战在即,却为了可笑的个人私情擅自留在高辛宫,结果被掳为人质,害我轩辕白白葬送战机,无数将士身在前线赴汤蹈火,却因为你的无知,白白牺牲性命!就冲这一点,我杀你一百次也不算过分!”
德琅嘲弄地看着玱玹,“陛下也曾在高辛为质子,高辛王辛苦栽培陛下,传授帝王之术,陛下却在高辛王身死之际欲侵占高辛,陛下真的问心无愧吗?”
玱玹被触到了痛处,大怒,“放肆!帝王决策,还容不得你置喙!你身为轩辕王孙,难道不知道一统大荒是轩辕的目标吗?”
德琅毫无畏惧,不卑不亢地回道,“一统大荒?高辛百姓安居乐业,与轩辕道不同不相为谋,又何苦需要轩辕来一统?这上千年的战争,死的人还不够多吗?带给百姓的苦难还不够深吗?你若绚烂,他人不请自来,又何需靠战争靠血溅四方收复人心?”
玱玹气的浑身发抖,他指着德琅怒不可遏地吼道,“你个逆贼,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来人,将德琅拿下!”
侍卫们朝着德琅便冲了过去。
应龙赶紧拦住众侍卫,对玱玹说道,“陛下请三思,老轩辕王有令,要完好无损的将德琅殿下带回轩辕城!”
句芒早已欺身来到德琅身边,德琅一番话让他对这个轩辕王孙刮目相看,不由自主的愿意护着他。
那高辛侍卫也奔了过去,护在一旁,一脸讥笑地看着轩辕王和轩辕侍卫。
句芒说道,“这是你们轩辕的家务事,我们这些外人不好插手。可我倒觉得德琅殿下说的句句在理!轩辕王虽胸有大志,可若手足相残,毫不顾念亲情,又如何让天下人心悦诚服?”
有应龙和句芒从中斡旋,玱玹顿时不吭声了。
应龙见状赶紧劝德琅,“殿下快道个歉,此事陛下不会再计较。一起回了轩辕城就好了。”
德琅苦笑道,“将军,我不过才往回轩辕的路上迈出两步,就差点死在毒箭之下。玉琼岛离轩辕城千里之遥,将军真以为我能活着回到轩辕城?”
应龙劝道,“殿下不如少说几句,都是手足兄弟,何苦让他人笑话!”
德琅讽刺道,“笑话?将军,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