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人根本听不懂国人喊话啥意思,两人听到喊声,扭头看身后有啥情况,摸包儿已经跑远了。
有个青年胆子大,上前抓摸包儿,薅住了摸包儿的衣服。
摸包儿身躯一扭,竟然把衣服脱了下来,丝毫不耽误跑路。
几个呼吸间,摸包儿跑进了羊角灯胡同,如同泥牛入海。
两个外国人急急忙忙跑来公安局报案,公安局正常搜索了一晚上,鸡毛没有。
“这俩人说我没给他们尽心找,威胁我要走大使馆控诉,我可去他妈的吧。”
邵厚信骂骂咧咧。
国庆大典期间,各大公社,学校,工厂等地方,集结了大量青年进入四九城庆贺。
鱼龙混杂,根本无处下手。
“那个摸包儿让人扒了衣服,上身赤裸,照例说应该不难找吧?”
陈知行听完了案件经过,忍不住问道。
赤裸上身在胡同里裸奔,特征明显,公安派人搜查,肯定会发现目击者。
顺藤摸瓜,不至于一点发现都没有。
“正常是这样,但要是这么简单,我也不用喊你来帮我分析案件了。”
邵厚信把烟头摁灭:“我带人盘查了羊角灯胡同,没有人见过一个上身赤裸,手里揣着相机的人,你说奇不奇怪。”
“唔,有可能那个摸包儿进入胡同之后,换了衣服?”
陈知行提出假设。
“这点我们也想到了,换衣服确实有可能,但必须得有人接应才行。”
“几个胡同口的住户我们都查了,不存在接应的可能。”
邵厚信手指点在桌面上。
“唔,这块问题很大。”
陈知行一只手托着下巴,感觉不对劲。
“是很大,你有什么想法,尽可以提出来,咱俩一块分析下。”
邵厚信摸出一根自己的大前门,点燃之后吞吐。
陈知行没有开口,心里在思索着情况。
摸包儿赤裸身上,揣着相机跑进了胡同。
胡同里的住户表示没有看到。
邵厚信盘查发现,没有接应摸包儿的人。
那只有一个可能,摸包儿提前准备了可以更换的衣服,并且带在身上。
一般来说,摸包儿都是随机作案,不可能携带衣服在身上。
这般做派,好像专门去偷那个相机似的。
陈知行眨了眨眼睛,重新梳理邵厚信刚才说的案情情况。
过了好一会,邵厚信的大前门抽完,陈知行才道:“邵队,有没有可能,这场涉外的摸包儿案,是那两个外国记者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嗯?怎么说?”
邵厚信一下子来了精神,他真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拍摄完毕之后,相片得交给公安检查。”
“如果他们拍摄了机密的照片,不想交给公安检查,让摸包儿偷走相机,是不是说得通了?”
陈知行提出一个新颖的假设。
“你的意思是,这两人可能是间谍?”
邵厚信面色一紧。
“不一定是间谍,我假设的是,他们拍摄的照片不能给公安看到。”
“记者没几个好东西,总想搞点大新闻出来,特别是国外的。”
陈知行斟酌道。
“嗯,你说的这种情况,也有可能。”
“但对方兜这么大一个圈子,我们没法去求证,关键还是找到那个摸包儿。”
邵厚信收敛心绪。
“人证物证在哪里,我想要看看。”
陈知行起身。
“走,我带你去。”
邵厚信带着陈知行来到一个小屋。
屋里摆放了几张桌子,其中一张桌子上放着一条相机绳,一件蓝色的单衣。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这条相机绳是老外相机上的绳子,被剪断后就剩这么长。”
“衣服是从那个摸包儿身上扒下来的。”
邵厚信介绍。
“两样物证经手的人多吗?”
陈知行来到桌子前。
“不多,局里才几个人看过。”
“这玩意没法作为线索去追查,研究价值不大。”
邵厚信随意道。
“那可不一定。”
陈知行微微一笑,握着相机的绳子,放在鼻子下轻轻嗅了嗅。
一股白人种的腥臊汗味,混杂着香水味,刺激着陈知行的鼻腔。
记住了相机绳的味道,陈知行又拿起那件从摸包儿身上剥下来的单衣。
重复一遍。
把两样物品的气味,刻在自己的鼻腔中。
他有种预感,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