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樱表情担忧同情,可眼神里,分明藏着一抹期待。
“三宝,你留下打扫屋子,我带阿箬惢心去看看海常在。”
阿箬在这屋中呆的憋闷,心中怨恨无处发泄,听到青樱说要去看海兰,脸上立刻露出几丝优越感。
主儿这次倒是说的不错。
海常在在潜邸时就向主儿投诚了,如今主儿住的屋子和下人住的屋子无异,海常在那儿估计是连下人的屋子都不如。
惢心倒没想这么多,只是有几分不解。
主儿为什么要现在去找海常在,等屋子收拾好了再去不行么?
这屋子虽小,打扫起来却也不易,一下子带两个人过去,不就耽搁干活了么?
但青樱发话,她不去也不行……
青樱带着阿箬惢心去往东殿,表情淡然,纷乱的脚步中却可看出她有多么迫不及待。
东殿靠近晞月的正殿,青樱几人走半刻钟才到,还未进去,几人就察觉到了东殿似乎比西屋好上许多。
光看外表,西屋连房梁都比东殿矮上一截,从屋外的小窗都能看出西屋光线必定不好,屋子前更是光秃秃的,连根野草都无。
而东殿屋外植了几颗葱郁的桂树,廊前种了一排菊花,菊花正怒放,颇有美感,屋外东西两边各有一扇大窗,想都不用想屋子里定是光线明亮。
惢心看着东殿外,发自内心的为海兰高兴,还有点羡慕,她一双眼睛弯成月牙,“主儿,海常在的屋子似乎还不错。”
“这下主儿不用担心海常在过的不好了。”
青樱听出惢心话语里的羡慕,一颗心瞬间绞了起来,脸上木木的,眼神里看不出半点喜悦。
阿箬可没有惢心那么善良,见东殿雅致透亮,不甘心极了,“海常在这屋子,定是金玉其外。”
“主儿,别愣着了,我们快进去看看。”
说到后面,她语气带着浓浓的嫉妒。
有了阿箬的催促,青樱大步进了屋。
屋内温度舒适,白日里光线充足,将屋内简单却不失韵味的陈设照的一清二楚,屋里一应用品也都是新的,处处都透着清新。
海兰带着一众宫女正在高兴,看到青樱过来,亲热的凑上前,语气中还有几分不可置信。
“姐姐,真没想到贵妃娘娘分了个这么好的屋子给我。”
“我像在做梦一样。”
“我这里都这么好,想必姐姐那里肯定更好。”
海兰被磋磨了一上午,本是十分萎靡,进了东殿后心情柳暗花明,脸上喜出了几分生动,她五官本就精致养眼,这般喜悦更显得她姿色不凡。
青樱看着她的笑脸,心中好似被重锤猛击,积攒了一上午的郁气终于爆发,强烈的怒意灼烧着她的大脑,她半点体面也维持不下去,语气十分冷酷又不屑。
“我竟不知你是这样虚荣眼皮子浅的人!”
“贵妃给了你一点甜头,你就喜滋滋的,半分风骨也没有!”
“早知你这般品行低劣,当初我就不该求皇上让你成为他的侍妾!”
“当年晞月说你酒醉勾引皇上,我还不信,如今想来,她说的竟是对的!”
青樱说完便转身离去。
完全不顾一屋子人的反应。
惢心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一脸茫然。
阿箬心中却痛快极了,她轻蔑的看向海兰,恶狠狠啐了一口,“我们主儿说的没错。”
说完她便快步去追青樱,惢心感觉到屋子里尴尬到令人窒息的气氛,带着歉意看向瑟瑟发抖的海兰,硬着头皮。
“海常在别生气,我们主儿应当不是故意的。”
说到后面,她自己都心虚,连海兰的脸都不敢直视,落荒而逃了。
长春宫。
琅嬅独坐寝殿,身子半靠在榻上,姿态松弛却处处透出矜贵,清丽大气的脸上,神情享受,这样的脸露出这样的表情,竟生出大团的糜艳。
琅嬅心中酣畅,阖上的眸子睁开,她刚才用系统查看了青樱和海兰的对峙,当真叫一个精彩。
青樱这张嘴,面对敌人,那是一个屁都不敢放。
可面对自己人,说出的话,字字诛心,恶毒的让人发寒。
当年海兰是被弘历酒醉强迫,而弘历酒醒后,压根没把她当回事,出了门连海兰是谁都不记得。
海兰本就无意弘历,骤然失了清白,又得此待遇,是说不出的屈辱难堪。
她性格懦弱,人微言轻,发生了此事后,府中下人无不嘲弄讥讽,她几乎活不下去,不得已才投靠青樱,这才成了弘历的侍妾,有名有分,不至被逼死。
这件事一直是海兰心里最痛的伤。
而对救了她的青樱,海兰发了疯一般迷恋。
琅嬅知其原委,想到今日场景,脑海又浮现海兰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