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
等到混到十二点下班的时候,洪泽已经摸鱼了三个多小时。
对于一个衙门老手,他年轻的时候,还很努力干活,但等到现在这个年纪,嗨,什么活啊,有句话说的好,长江后浪推前浪,他们这些前浪,就等着后面的人推呢!!
能推,干嘛要走!!
洪泽其就是目前大汉官府内,最典型的一批人。
他们享受了帝国经济巨幅增长的时代,也干过一些成绩,为帝国的强大,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普遍年龄都在三十五岁以上,喜欢用“前辈视角”看到如今的年轻人。
对于年轻人,往往是一种教师爷的心态。
甚至有时候还要站出来公开批评几句,最后总结:
“这一代年轻人,怎么就没有我们那个时候能干,能吃苦呢??”
是啊,都快滚蛋的一群人了,还要把后来人贬低到泥坑里,这也算是几千年来,人类的共通性了。
总喜欢用经验和所谓的教训来教育后来人,然后告诉后来人:
“你们这些人从小锦衣玉食,年纪轻轻就有车开,我们那个时候,可是骑自行车的,晓得不,要感恩这来之不易的一切,那都是老子们,打下的江山!!”
对于洪泽来说,他就没有这个心思,做为一个升迁无望的小官吏,他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年底奖金能不能多一点。
他想换车了!!
…………
“哒哒哒……”
“我们漠南好地方……”
“春天的草原,秋天的麦田,姑娘在湖中歌唱,歌唱那远方的情郎……”
收割机上,正在操纵机器收割小麦的马衡量正在唱一首漠南当地的民谣。
“吃饭了!!”
一句话,他停机了。
“来,小马,你歇一下,今天伙食不错,有汉州鱼丸吃。”
(汉州当地的特产,算是一种靠山吃山,靠海吃海的典型)
接过那一碗金黄色,粘着咖喱酱的鱼丸,以及一张漠南当地有名的芝麻烤馕,马衡量就蹲在麦埂上啃了起来。
作为一个关中移民后代,虽然因为长期国语化,除了老人,年轻人已经很少说家乡话了,但是这种蹲着吃饭的传统却保留了下来。
(芝麻烤馕属于一种既有关中色彩,又有中东中亚特色的吃食,最早是一个中东商人来本地,带来了家乡的烤馕,最后被本地人改良)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吃饭只是为了应付肚子,以及满足口舌之欲,毕竟大家都是普通人。
不是那些贵族,饭前还要来这来那,吃饱和吃爽,就是普通人对饭的评价。
所以在汉国,其实是分为两种美食文化的,一种是马衡量代表的市井美食,这类美食主要以份量大,肉食多为主。
第二种就是以早期的西京勋贵,以及后来的长安贵族为主的皇庭文化。
这种皇家宫廷式的美食,主要以份量少,素食多,肉食精致闻名。
这也符合自古以来的规定,一代创业,二代守业,三代学穿衣吃饭。
就连他们吃的牛肉都很不同,虽然那种听音乐的“和牛”,被汉国人嘲讽为“对牛弹琴”,但是吃中草药长大的“漠南盘羊”又何尝不是一种自我美化的欺骗呢??
(一种吃山草药生长的大角羊)
(日本人搞出来和历史上差不多的和牛)
就连生活方式其实也不一样,普通百姓就算是娱乐,也是看电影,看戏,听民谣,然后就是吃饭喝酒。
年轻人就是去踢球,玩各种各样的体育运动。
贵族则不一样,这些人有自己的圈子,他们玩杆球,网球,马球这种对场地有极高要求的运动。
相比于读书就是为了工作,考科举的普通人,他们对于书的看法则是开智和了解世间万物的变化,最后找出相对应的解决方法。
吃饭也是斯斯文文,一切都是为了所谓的“帝国体面”。
他们甚至有自己的购物区和服务几代人的裁缝店,定制属于自己这个阶层的服装。
这也是任何强大帝国必然会发生的事情,一个帝国,两个世界。
也是为什么最近新任帝国议会议长林耀平说出的那句:
“凡所见闻,贵俗分离!!”
甚至这也是为什么有一群平民出身官员,叫喊着要“削藩”的原因。
虽然他们知道这群贵族对权利的掌握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大,甚至经过这几十年的快速淘汰,贵族占比远不如平民占比。
(科举制一直都是权力迭代,最好的工具)
但他们就是不爽,他们就是不喜欢这些故作高傲的贵族,嫉妒他们所拥有的一切。
名望,生活方式,甚至是他们内部的联姻。
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