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愣神的功夫,洛宜放茶盏的动作缓了缓,而穆大将军恰好伸手想接茶,错乱之间差点打翻了茶盏。
“怎么毛手毛脚的?”穆大将军眼疾手快地将茶盏扶稳,忍不住低声呵斥道。
许是刚刚与阎善渊谈的不愉快,穆大将军严肃的国子脸上还带着几分戾气。
洛宜连忙低头跪下,生怕穆大将军看到自己的脸:“还请大人赎罪!都是奴婢的错……”
穆大将军看着虎口处的茶渍,刚想继续发火却被阎善渊打断:“行了,今日议事就到此为止吧。”
皇上都发了话,穆大将军也不能再说什么。
只是狠狠瞪了洛宜一眼同其他几位大人作揖行礼,先行告退。
没得令,洛宜也未曾起身。
好在这寝宫之中的书房地面上垫着厚厚的羊绒地毯,洛宜跪在上面也未曾感觉到痛。
“还跪着?”待那几位大人的脚步声散尽,阎善渊徐徐开口道。
他垂眸看向那跪在地上的纤弱身影,眼底染上些许的笑意。
洛宜赌气似的说道:“未得皇上的命令,奴婢怎么敢起来?”
她的腰肢一软,如猫儿般跪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地毯将上半身缓缓支起,弥漫着水雾的桃花眸写满娇嗔和控诉。
显然还没从刚刚的惊慌之中缓过来。
阎善渊今日一身纹着青竹雪枝的银色圆领袍,清雅温润的银白之色颇有雨濯春尘之感,长发唯有一半被玉冠束起,其余披散于脑后,如瀑如绸,柔顺矜贵。
他起身走到洛宜面前,一只手扶住她的后背,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腿弯,双臂微微用力就轻松地将洛宜抱了起来。
宫女装扮的洛宜发出小声惊呼,连忙抓住阎善渊的衣领:“今日皇上怎么想着唤妾身入宫了?”
洛宜虽也知不能太久不见阎善渊,可是直接召唤她入宫,未免有些太大胆。
而且阎善渊用的还是刘太妃的名头……这八成,刘太妃也已知道了他们的关系。
阎善渊将人放在了案桌之上,双手撑着桌面轻而易举地将洛宜圈禁在自己和书案之间。
他稍微俯身,就能与洛宜刚好平视。
“想你,就唤你入宫了。”阎善渊说道,这几日郭美人被他变相地禁了足,另一个齐美人又整日想方设法地在他面前晃。
阎善渊看得心烦不已,心里想的却都是怀里这小妇人。
洛宜到底是臣妻,他又是皇上,这出宫也并非日日都行,到头来这禁宫城门好像是困住他的囚笼。
让阎善渊平白生出一股戾气来。
这戾气起,阎善渊便要平。
江盛海瞧出阎善渊的阴沉与不悦,这才出了让洛宜入宫的主意来。
而这正是阎善渊想要的。
“这若是让旁人撞见可如何是好?”洛宜忍不住说道,“刚刚穆大将军看妾身的那一眼,可把妾身吓坏了……”
“怕什么,朕今日在与朝臣议事,哪里会和被刘太妃请入宫中的洛夫人有所牵扯呢?”阎善渊用慵懒的声音说道,洛宜这才明白阎善渊为何如此有持无恐。
“皇上可真是……聪慧绝顶……”洛宜良久憋出来这么一句话,眼中似有无奈闪过。
好像阎善渊在她面前,跟个小孩般让她无奈。
阎善渊被她眼中的无奈之色逗笑了,天底下哪里有人敢这般看他?
于是乎男人的手掐住洛宜脸颊的软肉,惩罚似的咬了咬她的唇,丰软的触感好像有解压的魔力般让阎善渊流连忘返。
显然,阎善渊将人召进宫中当然不只是为了聊天逗乐的。
殿外还明日高悬,晴空万里,殿内却是红浪翻涌,衣衫凌乱。
洛宜的双丫髻早已散乱,三千乌丝将阎善渊的五指缠绕,额间淋漓的汗珠顺着她白皙修长的脖颈滚落于锁骨之中。
她失神地搂住阎善渊的腰,似是有些受不住男人的猛浪。
然而千钧一发之时,阎善渊却停住了动作。
节骨分明的手指缓缓举起,上面竟晕染着点点血色。
洛宜喘着气直起身子,这才发现阎善渊的衣袍上也有血迹。
顿时她的面色羞红,小腹传来的胀痛之感让洛宜意识到自己好像来月信了。
自己的月信一向不准,自重生后又提心吊胆地谋划各种事情,竟将这事全然忘在了脑后。
这才闹出今日的笑话来。
洛宜顾不上自己的身子,第一反应竟是怕惹的阎善渊不喜:“好似……是妾身的月信来了……妾身的月信一向不准,没想到今日来了……”
这大概洛宜第一次在阎善渊面前感到如此窘迫,她连忙抓起一旁的被衾想要遮住身子,可是这样一来没准又会弄脏别的东西。
洛宜咬了咬牙说道:“皇上,今日怕是不能让您尽兴了……妾身可否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