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屋子里,喻永桂气得拍桌子:“我就说那小胖子长得不像个好人!”
杏杏年岁越大,样貌越开。
原本娇憨可爱的小脸,也渐渐显出倾国倾城之色来。
杏杏这换了马车后,已经用自己调制的药水来遮掩容色了,却没想到都做到这一步了,还是有登徒子图谋不轨!
喻永桂又拍了下桌子,都是那些该送去他们朝阳楼刑房走一遭的登徒子!害的他妹妹又是遮掩容色,又是要小心行事的!
搁他说,或者这些登徒子该去的地方也不是他们朝阳楼的刑房,而是大内的净身房!
喻永桂还在骂骂咧咧,杏杏已经在往桌上铺舆图了,熟练的把话题从私事上岔开:“四哥你来看。”
杏杏指着靠近城南的某处山峦,“这是附近最高的一座山。明儿咱们先假装去踏青,往这一处山去看看。”
喻永桂也稍稍熄了火,点头道:“好,就这么着。”
然而喻永桂没想到,第二天他们登到山顶那小亭子,正想好好眺望下周遭山的形貌时,就见着昨儿客栈那个小胖子,从小亭子里一下子蹿出来了。
那红润的小圆脸上满是惊喜:“姑娘,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
喻永桂后槽牙都痒了,手都开始往腰间的软剑摸了。
杏杏眼疾手快一把按住喻永桂的手,朝那小胖子略微一笑,和善道:“公子也是来踏青?”
喻永桂这表现,正好符合了珍爱妹妹的兄长形象。
小胖子都有些怕他。
小胖子讨好的朝喻永桂笑了下,又凑近了些:“对对对,春光无限好,所以我就带了随从,想着出来踏踏青……”
喻永桂拉着脸:“就怕有人居心叵测,故意跟踪人。”
小胖子激动的赶紧摆手:“那不能那不能……”
小胖子的随从也激动道:“你说什么呢!我们家少爷乃庵江知州家的独子!岂会做跟踪人这样的事!”
喻永桂与杏杏不着痕迹的互相看了一眼。
这小胖子竟然就是庵江知州家的独子,庞金康?
喻永桂与杏杏进入庵江之前,自然是把庵江几个主要官员家中的情况都给摸查了一遍。
像庵江知州,家中情况就比较简单,府里只有一妻一子。
子,自然就是眼前的庞金康了。
杏杏从善如流的朝庞金康微微屈膝:“原来是知州家的公子。”
她恰到好处的露出了一点不出格的,符合一个普通富家千金听到权贵时的谨慎与些微的殷勤。
喻永桂也哼了一声,脸色稍霁,没再说什么。
庞金康察觉到了对方情绪的变化,有些高兴:“姑娘是哪里人?庵江这地方不大,我还是头一遭见姑娘。”
杏杏便把他们早就安排好的身份说了一通:“……我们兄妹乃是三百里外济阳城人,姓冯,家中经商。我与兄长是出来游山玩水的。”
庞金康倒是客气的很,先对着喻永桂一揖,又对着杏杏一揖:“原来是冯公子与冯小姐……相逢就是缘,我这边煮了茶,两位可否赏脸,一起喝个茶?”
杏杏故意露出几分迟疑的神色来,看向喻永桂。
喻永桂拧着眉头似是犹豫了会儿,还是答应了下来:“庞少爷都这般说了,那便恭敬不如从命。”
庞金康大喜,将杏杏与喻永桂引为上宾,请他们往山顶这小亭处入座。
庞金康倒是很想多跟杏杏攀谈,但他也不敢太过冒昧吓到佳人,只能跟喻永桂来东拉西扯的。
喻永桂是朝阳楼出身,经常变换身份出去执行任务,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一流,这两杯茶下去,庞金康已经把喻永桂引为知己。
两人一口一句“冯兄”,一口一句“庞弟”,叫的十分亲热。
两人正说得带劲,喻永桂突然指着山间“咦”了一声。
那里隐约能看到一队人马穿梭在山林间。
“那是什么人,好生奇怪,看着也不像商队。”喻永桂一副好奇的模样。
庞金康打眼一看,仔细认了会儿,这才“哦”了一声,毫无城府的笑道:“那是我家的家丁。我一个世叔家遭了家贼,那家贼跑进了这山林中,我爹不好徇私派衙役们去找,便派了这么一队家丁,帮着我那世叔寻人。”
听得庞金康这么说,庞金康的随从还有些紧张:“少爷!老爷说过……”
庞金康毫不在意的一摆手:“没事,冯兄与冯小姐又不是什么外人。再说了,我爹不想让旁人知道,是因着他知州的身份敏感,怕旁人说他假公济私。眼下我与冯兄冯小姐一见如故,说得清楚明白,这是我们府上的家丁,又不是衙役,不碍事的。”
庞金康又朝喻永桂杏杏讨好的一笑:“冯兄,冯小姐,你们不会误会我爹的,对吧?”
喻永桂与杏杏都很好的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