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王妃不动声色藏起眼中的诧异,佯装生气:“想不到状元郎竟如此无礼!”
喻永柳长揖到地:“晚辈知道冒昧,但请王妃相信晚辈,晚辈不会对郡主做任何无礼之事,甚至不见面也好,晚辈只想隔着屏风问郡主几句话。”
颖王妃心下已然把喻永柳当成了未来女婿,对喻永柳这番表现还是满意的,但面上,她还是做出一副恼怒样子来:“那你倒是说说,因何要见我家郡主?”
喻永柳坦坦荡荡:“因为晚辈有心想求娶郡主,想问问郡主自己的意见。”
这话一出,里屋就有什么东西被碰倒的声音,还有少女一声惊慌失措的“哎呀”。
颖王妃有些无奈。
这傻女儿。
倒是喻永柳,愣了下,听到耳熟的声音,下意识往里屋那儿看去。
但他很快意识到这样有些失礼,克制着自己收回了视线,垂下头,继续作揖:“……还请王妃娘娘恩许。请娘娘放心,晚辈就隔着屏风问郡主几句话,绝不会唐突了郡主。”
颖王妃对喻永柳是越发满意起来。
但越是满意,她越是要慎重,不能让自己的偏好影响了女儿的择偶。
结果颖王妃还想再稳住问几句问题,里屋却传来庆安郡主那有些强忍羞涩慌张的声音:“……你问这些,本就是唐突了!”
颖王妃:“……”
女儿啊,你这样出声,是生怕喻永柳不知道你对他很有意,所以哪怕躲在屋子里不见客也要出声吗?
这话说的,就跟小儿女在嗔怪自己的情郎一样!
颖王妃一副不忍再听的样子。
倒是喻永柳,听到庆安郡主这么说,自己掐了掐手心,强行抑制住有些紧张的情绪,缓了缓道:“……郡主,我也是没旁的法子了。若是郡主觉得被冒犯了,我向郡主道歉。”
庆安郡主那带着几分无措的声音从里屋传来:“……我没那么说啊!”
颖王妃闭了闭眼,她的傻女儿啊。
喻永柳又掐了掐手心,这才道:“……郡主既然在这,那我便直说了……我想求娶郡主,不知道郡主愿不愿意下嫁?”
颖王妃“嘶”了一声,倒吸一口凉气。
好小子,你是真有胆啊。
果不其然,里屋好半天没了声音,颖王妃闭着眼都能猜到,女儿这肯定是又羞又慌。
好一会儿,庆安郡主的声音才又从屋子里传了出来,她的遮掩不是很高明,任谁都能听得出,她声音都在发颤,却还在强装镇定:“你,你同我说这个,是不是因着责任?”
喻永柳一顿,想起先前他说要对庆安郡主负责时,她的拒绝。
喻永柳沉声道:“不是责任,是我自己想求娶郡主。”
仅这一句,里屋又有什么东西被不慎碰倒,颖王妃都坐不住了,生怕向来聪慧的女儿沾上这喻永柳就傻乎乎的很,再摔到哪里可怎么办?
颖王妃无奈的看了一眼喻永柳。
心道,这新科状元果然了得,看把她女儿给迷得,五迷三道的。
不行,她可得在这门亲事成了之前,把规矩都帮女儿立好了!
喻永柳站在那儿,也是强作镇定,实则后背衣裳都被汗水打湿了。
——他也在等庆安郡主的回答。
好半晌,里头都没了旁的动静。
颖王妃都有些坐不住了,都想起身去里间看看的时候,女儿的声音从里间传了出来,带着几分遮掩不住的羞:“……婚姻大事,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问我做什么?”
喻永柳愣忡了会儿,才消化了庆安郡主这话的意思。
这意思就是,庆安郡主是愿意的!
——郡主对他也有意!
喻永柳只觉得满心的欢喜都从脚底直勾勾的冲到了头顶!
被汗水浸湿的衣裳,这会儿也没了半分不适,浑身都好似轻飘飘的,好像下一刻就要飞上天的感觉!
喻永柳这向来从容的年轻人,头一次露出了几分傻里傻气的样子,站在那儿,一时间也忘了礼数,像个毛头小子那样。
颖王妃看着这对小儿女的样子,忍不住也嘴角带笑。
不过她知道,一门上好的亲事,不是两人都对彼此有意就够了。
颖王妃重重咳了一声,打破了这旖旎又轻松的氛围。
颖王妃觉得,自己得让喻家这小子明白。
她的女儿贵为郡主,是她们颖王府捧在手心里娇养长大的。更何况,她的女儿不仅身份高贵,心地更是善良,年年都把自己月钱攒着,时常陪着她一起去善堂做善事。
在颖王妃眼里,就是宫里的公主,都比不过她的女儿!
虽说这未来女婿她觉得顺眼的很,但也不能这么轻易就让这傻小子把她女儿拐走才是!
颖王妃这般想着,也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