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益神色复杂,压低了声音:“你不用再在我面前强作镇定,我都听说了,你家里人要把你嫁给那个打死了三任妻子的老鳏夫是不是?”
龚晴娘见周云益这模样只觉得好笑,一句“关你屁事”差点就要脱口而出。
但她还没忘,杏杏还在呢,她可不能教坏小姑娘。
龚晴娘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看上去优雅一些:“关你什么事啊?……周公子要真的很闲,不如想想怎么娶你那位知心爱人王小姐过门?”
周云益定定的看向龚晴娘:“我就知道,你还在耿耿于怀。”
龚晴娘这会儿是真的觉得周云益有病了。
她深吸一口气,还没说话,喻永柏已经冷着脸过来了。
喻永柏挡在龚晴娘身前,声音冷得直冒寒气:“周小公子,大庭广众之下,你跟一个小娘子说这些,未免太过失礼了吧!”
周云益皱眉,不理会喻永柏,却是直直看向喻永柏身后的龚晴娘:“晴娘,我们打小就有婚约,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只是,奈何我心里已经有了珈珈,我们俩注定无缘。”
这番话,龚晴娘听的差点吐出来。
她正想骂你是不是有病的时候,周云益突然皱着眉头,像是做出了极大的牺牲让步一样:“……我知道你不愿意嫁给那鳏夫,我可以去跟你家里人说,我愿意纳你为妾!这样,你就可以避免了嫁给那鳏夫……”
喻永柏忍不住了,直接一脚踹了上去,罕见的爆了粗口:“做你的春秋大美梦!”
周云益挨了一脚,狼狈得很,怒骂:“怎么又是你!我忍你很多次了!”
说着,他咬牙道:“给我往死里揍他!”
这次喻永柏虽然没带人,但周云益就带了两三个侍卫,喻永柏还能勉强应付得过来,更遑论龚晴娘一见周云益让人来打喻永柏,她哪里忍得了,直接拔下头上的簪子,欺身上前,把簪子横亘在周云益的脖颈间:“住手!”
周云益根本不信龚晴娘会伤他,还想说什么,就见着龚晴娘眼都没抬一下,簪尖直接刺入周云益的脖颈一段。
那尖锐的疼仿佛是疼醒了周云益,他难以置信的看向龚晴娘,低吼:“你疯了?!你为了这么一个商贾,你——”
龚晴娘冷笑:“周公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看不起商贾呢。能让周公子网开一面,愿意纳我做妾,还真是委屈您了啊。”
周云益咬牙切齿:“你知道就好!”
龚晴娘没忍住,直接“呸”了一声。
“滚!我不需要!我就是嫁给那老鳏夫,我也不会当你的妾,你当你是个什么玩意?”龚晴娘眼里带着几分蔑视,冷冷的看向周云益。
周云益难以置信的看向龚晴娘。
龚晴娘却觉得对着这种人粗俗一些,颇有些酣畅淋漓之感,她也懒得再顾及什么体面,冷笑道:“像你这样一肚子仁义道德,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实际上自己却是男盗女娼的玩意儿,怎么会有人瞎了眼看上你!”
“给王珈珈几千两几千两的花银子,很爽吧?你可以试试,你一文钱不给王珈珈,你看她还会理你么?”
这话像是戳到了周云益的痛点,他差点跳起来:“我不许你这样侮辱珈珈!”
龚晴娘懒得再理会周云益,她直接把周云益用力一推,周云益踉跄的往前走了几步——
“滚吧!”
龚晴娘厌恶道。
周云益脖子都气得又红又粗,他死死的瞪着龚晴娘,突然冷笑:“好!我等你来求我的那天!”
说完,周云益拂袖而去。
只是他先是挨了一脚,脖子上又被刺了一下,走得着实算不上多潇洒。
龚晴娘看着周云益的背影,往地上唾了一口:“有病!”
喻永柏一直拧着眉头,没说话。
龚晴娘回头一看,又有些担心:“喻老板?怎么了?”
喻永柏皱眉道:“……这周云益突然来发疯,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
龚晴娘看向喻永柏,等他说下去。
喻永柏咳了一声,多少有些不自在:“……先前我查过王珈珈家里人,她哥哥,是个赌徒,几个赌场的大老板把他当金主养着,时不时的就从王珈珈她哥哥身上敲一笔大的下来。”
龚晴娘反应过来,眉头也皱了起来:“……王家家世一般,不然威北侯府也不会一直卡着王珈珈,不让她进门。所以,王珈珈她哥哥那些赌账……”
“是周云益替他还的!”
“也就是说,周云益突然发癫过来说想要纳我为妾,是给王珈珈她哥擦屁股擦不动了,喊我这个冤大头来给他送银子呢?”
龚晴娘一阵分析,越发觉得恶心:“……我方才怎么没一金簪子刺死他得了!”
“不过,也是巧了。”喻永柏看向龚晴娘,“方才我们还怀疑你二叔三叔那边频频支账是因为烂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