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明珠是整个信国公府的掌上明珠,她这般一哭,焦氏一颗心都拧了起来,心疼极了,赶忙上前去安慰女儿:“珠珠莫哭,许是有什么误会……”
说着,焦氏给杏杏连连使眼色,想让杏杏赶忙解释一二。
杏杏站在那儿没动,神色也没变,只是带了几分叹息:“于小姐,有事咱们就好好说事。我们不是你的家人,不会因为你的哭诉有半分动摇判断。何况我们不是正在说那个作恶之人可能身在那处,又没说于小姐你就是那个作恶之人,我不太明白于小姐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杏杏眼眸澄澈,看向于明珠,眼神犹如纯澈的水晶,映出于明珠那有些僵硬的脸。
杏杏声音本就清甜,这般不疾不徐的讲述,倒衬得于明珠方才那番委屈巴巴的哭诉越发上不得台面。
饶是向来心疼于明珠的信国公府人,也回过味来,怔了怔。
是啊,福绥乡君也没说什么,明珠哭什么啊?
于明珠袖子下的手,保养精细的指甲都快把自己手心掐破了,这才露出一个泪眼闪烁晶莹,又带着几分歉意的表情来:“乡君莫怪,事关祖母的身体,我这有些反应过度了……”
杏杏不置可否。
方才到底是因着什么,搞出那一番她好像故意欺负她的动静来,于明珠自己心里清楚。
杏杏懒得再跟于明珠掰扯这个,见于明珠提到信国公老夫人的身体,她顺势道:“既是这样,想来于小姐为了老夫人的身体,定然也愿意让我们查一下院子了。毕竟,要是潜进什么作恶之人,于小姐也挺危险的。”
这话一出,焦氏跟于尚连都深以为然。
就连宫中供奉刘如海也捋着胡子颔首道:“确实如此。”
老信国公一锤定音:“好,就劳烦达奚神医跟乡君,还有刘供奉一道去看看。看看珠珠的院子里有没有藏着那带来灾厄,冲撞了夫人的作恶之人。”
于明珠看着神色无异的应了,但只要细细看去,不难发现她额上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
老信国公与太医留在正院,信国公世子于尚连,世子夫人焦氏,带着长子于崇杰,一行人陪着达奚司婆,杏杏,宫中供奉刘如海,一道往于明珠的小院行去。
还未进院子,达奚司婆却在于明珠的院外驻足,细细的观察起了于明珠院子上方,好似那里有什么东西。
刘如海也一并站在那儿,拧着眉头,凝神看着什么。
焦氏心里直打鼓,难道真有那等穷凶极恶之人,藏在这院子里。
达奚司婆收回视线,淡淡的瞥了于明珠一眼,冷嗤一声。
于明珠面上露出微微不解的神色来,看着没什么异常,实际上心如擂鼓,腿都快软了。
焦氏大概也是担心那作恶之人若是真藏在于明珠院子里会伤害她,她进了于明珠的院子,就喊来了于明珠院子里的管事嬷嬷,让管事嬷嬷把院子里所有下人都叫了出来。
于明珠这院子极大,游廊曲折,飞檐翘角,处处雅致,但院子里伺候的下人更多,把一段抄手游廊站得几乎要满满当当了,可见于明珠之受宠。
“都在这里了?”
“回世子夫人的话,还有一个一等丫鬟,依照大小姐的嘱咐,去了大少爷院里,给大少奶奶按摩;还有一个二等丫鬟,家中老子娘病了,告假回家了。除此之外,都在这了。”
管事嬷嬷井井有条的回复。
于明珠不着痕迹的飞快扫了一圈,眼神在某处微微一顿,与人飞快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才垂下了眼。
但她自然不会表现出来,强撑着一如往昔那般,同达奚司婆道:“您看吧。看过后,若是还不放心,我便让那两个在外的丫鬟回来。”
达奚司婆眼神在这些丫鬟婆子身上看了几圈,拧着眉头,没说话。
焦氏有些焦急道:“神医,您说的那作恶之人,可在这里?”
达奚司婆却没接焦氏这话头,反倒说起了另外一桩事:“世子夫人,昨儿也去了暨平郡王府。应当是知晓,昨日有人坏了危二小姐的改命塔,差点让整个暨平郡王府也一并陪葬。”
焦氏听着点了点头,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
倒是那宫中供奉刘如海,若有所思。
“说起这改命塔,一旦被破坏,确实危害无穷。”达奚司婆淡淡道,“但破坏这改命塔的人,难道会以为自己能好了?改命之人会被反噬,可破坏改命塔的人,在破坏塔的一瞬,人也会被那冲破改命塔的灾厄之气侵染。”
达奚司婆说得轻描淡写,可于明珠身子却是为之一颤。
焦氏这会儿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睁大了眼:“神医是说……那作恶之人,就是破坏了双燕那改命塔的人?!”
达奚司婆不置可否。
焦氏越发着急,生怕那人会害了于明珠。
于崇杰皱眉道:“……荒唐!我妹妹院里的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