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远离此地,没有吾的召唤,不得踏入此院一步。”
我神情凝重地遥视着木楼,挥动袍袖示意。
周家人好奇心再大,也不敢拿性命开玩笑,只看那被阴风刮得快要飘飞出去的黄幡,他们就晓得了,楼中邪祟即将有大动作,当此时节,不跑,更待何时?
“快,离开此地,不要打扰到梁师。”被吓得浑身打颤的周老爷子急急下令,一众人等急速退走,还将院门死死关闭,没我的召唤,死也不敢进来。
我从背包中掏出红笔,沾染黑砂后,反手在自己眉心位置绘制了阴山派秘传的开眼符箓。
此符绘制成功,就能打开阴眼,在一定时限内,可以窥看到邪物踪迹,呈现于阴眼视野之内。
虽然我是通灵诡体,但法力太弱,即便符箓阴眼加持,也就是看到模糊影子吧,但也比两眼一抹黑强出太多了。
不敢耽搁,笔锋再度沾染黑砂,转向黄幡,在九道黄幡上绘制着墨色的驱邪符文。
灯火下,墨染般的符文呈现黄幡之上。
阴山派绘制黑砂符文的规矩是符头朝下,绘制方向完全和其他道门的朱砂符文反着来,这一点是阴山派符箓的特征。
但除非是大行家,一般法师是看不出太多门道的。
毕竟,传到现今,阴山派传承几乎凋零殆尽了,谁知道这个门派是否还在世呢?
九道黑砂符文正式成型的那一刻,就有无形之力冲击向四方,周边呼呼滚动的阴风霎时间就被冲击得七零八落,再也难以成型。
挥动拂尘,我倒踩七星步,口中吟咏驱邪法咒。
这是阴山派秘传的驱邪法咒,比之其他门派的同类型法咒,效果要好上数成。
对面木楼周边的黑气滚动起来,向着我狂暴冲锋,但半途就被无形的法咒之力从中切开,随着我一声‘急急如律令’,黑雾猛然被无形之力炸得粉碎。
普通人是看不到的,但在我眼中,却看到木楼大门前的黑雾向着左右分开,邪祟场域出现了‘漏洞’,这也是我开坛施法的目的所在。
不再迟疑,我一个箭步冲下高台,数秒时间内,已经撞破木门,一个翻滚,进入到楼内。
站起身后扭头一看,只见破门之处瞬间形成了竹木之墙,很明显,场域被修复如初了。
这些都在预料之内,没什么惊讶的,转首,静静打量眼前场景。
一眼看清,眉头就死死蹙紧,同时,心跳有些加快。
入眼所见是一座座高有三米的大坟头!
野草一米多高,每一座坟头之前都竖立着一块石碑,其上篆刻了死者名姓以及出生到死亡的年月。
明明是小楼一层,但因为形成了邪祟场域,竟然转变成了恐怖坟场,非亲身经历者,谁敢相信眼之所见?
这就是此地的厉害之处,也是一般法师难以抗衡的原因。
要不是身上有着阴山秘术,遇到这等级别的邪事儿,我也只能转身就走。
俗话说,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
既然我敢孤身闯入此地,自然是有所依仗的。
不然,岂不是进来送死的?
黑雾缓缓地从一个个坟头上释放出来,不过半分钟就难以看穿了,即便我开了阴眼,视野半径也只能维持在十米左右。
这等浓雾,足以说明对手的厉害。
但此邪物也对我有着忌惮,要不然的话,何必用雾遮掩?直接亮相出来将我生吞活剥了岂不是省事?
从其应对方式,我就确认了这点,彼此是相互忌惮的状态。
如此,我心头大定,只要没遇到绝对实力碾压自身的存在,那就有得一斗。
琢磨了一下,为了保证自身安全,我决定使用压箱底手段。
殷红的符箓被我祭了出来,随着黑砂符箓上红光闪动,身穿红袍子的‘女人’幽幽地漂浮在身后。
我努力看她,也看不清晰,这女人身形显得模糊,其面前漂浮红雾,容貌不可见,只有一双纯黑的眼,透过红雾展现出来。
她离地半尺飘着,黑发超长,几乎落地拖行,蜿蜒之间宛似黑蛇蠕动。
深红袍子之下光着的脚发青发紫,脚尖还直直地指向地面,她这形象简直能吓死孩童。
她是养父遗留下来的,我知道养父喊她为红粽,但我只能喊粽姨。
眼下,身在恐怖场域之中,我背后又没长眼睛,这时候,粽姨可就太重要了,有她在,我就不用顾及身后。
“你需记得,唤我出来,得加餐。”她幽幽开口:“此地邪气太重了,对方,比我要厉害一筹。”
她给出判断。
“这我知晓,粽姨,拜托你负责我身后,前面的,我自行解决;加餐的事儿我不会忘。”
“可以。”红粽应下。
即便她不是人,但比较而言,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