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月白长衫男子的声音带上几分无奈。
蒋宇眨了两下眼睛,虽然此前他没有听说过凤星这件事儿,但仔细一想,师父提到凤星,又顺便提到了谢咏薇不,师父是先提到谢咏薇才提到凤星的。
蒋宇瞳孔一缩,那么说,难道,莫非?
谢咏薇,就是那个凤星不成?
“师”他正要开口,就被竖起的一根食指打断。
“嘘,”那人食指贴着唇,被远处火把照亮的那侧脸,火光照进如墨的眼,却像光芒倒进了深渊,从此再也寻不见,“嘘。”
那人眼帘低垂,遮住一半眼眸,剩下一半,在火光跃动下,其中含义模糊不清。
蒋宇莫名就心生好奇,探头去看,却不由的心中一跳,感觉整个胸膛都在往下坠。
那一半的眼里,流露出疯狂和虔诚,像是一个信徒对祂无条件的,极其强烈的信仰。
蒋宇浑身一个哆嗦,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师父这是怎么了?自己一问关于凤星的问题他就弄这副奇怪样,要不,自己还是别问了?
万幸,在蒋宇纠结了很久之后,那人终于开口:“不可说。”
那声音幽幽,似轻叹,却又莫名沉重,宛如一块大石,紧紧压在蒋宇心上。
闷得他喘不过气来。
蒋宇扁扁嘴,那感情师父是什么都不想告诉自己了?
先前自己问他为何要收自己为徒,他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其他。
自己顺他的意,问谢咏薇何不能杀,他倒好,直接拿一句“不可说”来搪塞。
蒋宇一时无语凝噎。
感情自己就不该问他问题啊。
蒋宇轻轻点了自己好几个呼吸,又再次抬头看向师父眼睛,确认里头的疯狂退下去不少,才壮着胆子继续问。
“师父,我之前问的两个问题,您都没有回答,”那人眼皮微动一下,蒋宇默认他是心虚,连忙乘胜追击,“那我现在能否问您最后一个问题?”
那人眉头微皱,沉吟片刻,终究是点了下头。
“我想知道,您到底怎么称呼?”
眼前男人眉头皱得更深,正要开口,蒋宇连忙接上自己的话头:“我说的,不是师父这个代称,我想知道您真正在外行走的名头。”
“忘了,”月白长衫男子两只手举起,往脑后一搭,整个人往树上一靠,眼睛阖上,声音听不出情绪,“记不清了。”
蒋宇瞪大眼睛,看着这不修边幅的美貌男子身子斜靠树,薄唇平静吐出敷衍话语。
他一瞬间有把人提溜起来,认真质问的欲望。
刚往前一步,那人眼睛猛的睁开,惊他一跳。
身子也就僵住了。
“想干嘛?”那人眼皮撩开,勉强给了他一个眼神。
“我,”蒋宇此前若说是敢怒不敢言,那现在便是因怒不可遏,忍无可忍,从而不得不言,“不是,师父,你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那人眼睛又闭上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没有。”
“那你几次三番岔开话题,不想跟我分享信息是怎么回事儿?”
眼前人不为所动,像是沉到河底的蚌,已经习惯了外界的敲打,不会再为一点响动而张开。
蒋宇说出那句气话,也才发现自己这么逼他不是个事儿,毕竟无论如何自己名分上还是这人弟子,这个人名分上还得要被自己称一句师父。
还是不能逼得太狠,蒋宇心说,既然一种方法不行,自己反其道而行之试试。
“师父,”蒋宇酝酿一下情绪,清清嗓子,尽量让音色变柔和,“您看啊,徒儿是真心实意拜在您门下的。你又与我觉得那劳什子血契,虽然我也不知道血契会对我有什么约束,但那肯定个能让您放心的东西。”
见面前人表情有松动,蒋宇连忙吸一口气,继续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您想想,那东西既然能让您放松,那自然也能约束我。既然它能约束我,那您还用害怕我把您的秘密抖搂出去吗?”
这次,面前人不止表情有松动,连身子都快要动了。
不过,是一副看起来像灭他口的样子。
蒋宇连忙接上自己话头:“再者说,我就算把您的秘密说出去,对我也没有好处啊,无论怎样我也是您的弟子,您要不得好,难道我就能讨到什么好处吗?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啊,师父!”
蒋宇后边儿几乎快叫到破音,原因无他,主要是那把冷剑几乎已经架在了他的脖颈。
“师父,”感觉到颈侧冰凉气息,蒋宇轻轻咽一下口水,两只手不自觉向上举,做出一副讨饶姿态,“师父饶命啊,我也没有特别其他的原因,就是真的只想了解师父您是个什么样的人而已。”
说话间,蒋宇还用一种特别真诚的眼神看着面前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