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派出的亲卫终究是晚了一步。
从灵堂跑出来那几人精神错乱,明显是受了严重惊吓。他们如惊弓之鸟般,慌不择路,但脚上速度却不慢,向侯府外极速奔去。
太子派出的人听到他们口中叫喊“有鬼,侯爷活过来了”,心中也有些发怵,脚步不自觉慢了几分,就给他们跑出了侯府。
“有鬼,有鬼啊!”那几人跑到外头的街道上大叫,嗓子都喊劈了还在继续叫,“忠勇侯,忠勇侯活过来了!”
清晨万籁俱寂,他们这几嗓子一吼出来,即刻打破了京城早晨的安宁。
街道上早起卖货、赶集的,瞧着他们从侯府中跑出来,又听到他们叫喊,身子不由自主向他们方向侧,探头探脑的,好奇得不行。
若是只有这几人叫喊,旁边百姓还不会很当回事儿。
可这几人刚喊两句,侯府便冲出一群人,将他们一掌拍晕,全部拿下,拖进侯府内部。
卖菜的两个大娘你瞪我,我瞪你,两人眼睛猛眨几下。
若侯府没有人来阻拦,还能当是这几人乱说,但侯府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这事儿十有八九就是真的了!
卖货的大爷疑惑抬眼,眼睁睁看着这几个人跑出侯府,大声喊叫,又突然被堵住嘴,拉进了侯府。
“这是怎么回事儿?”大爷喃喃自语,眼低垂下来,看着眼前这个清早就来买货之人在货摊上不断挑拣的手,“侯爷明明去世好久了,怎么会又活过来了呢?”
“不过还真是奇怪,”大爷们在吃鱼。但耐不住心中分享欲望,自来熟地跟面前买货之人聊了起来,“欸,小伙子,你知道吗?其实忠勇侯死得不明不白,颇有些蹊跷呢。”
“噢”挑货者慢慢抬起头,他眼底青黑,像是夜里没睡好般,声音低沉,“老伯,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不好说出来的东西?”
“嗨呀,”卖货的大爷摆了摆手,“这话可不兴说啊。加上我也没有实际证据,只是心中猜测罢了。”
“无事,”眼底青黑的男子笑了一下,“大伯若是有想说的,不妨直言。在下绝不外传。”
“此话当真?”大爷眨两下眼,左顾右盼好几下,确认四周没人,才向面前人勾勾手指,“小伙子,你靠过来,我轻轻和你说。”
男子依言将耳朵凑在了老伯嘴边。
老伯轻声说几句话,男子却感觉阵阵血液朝头上涌,头皮瞬间麻了一半,拳头也不自觉狠狠攥紧。
“你,”男子再一次看见老伯时,眼眸猩红,他紧紧咬着牙,说话像一个字一个字向外蹦,“究竟是谁?是如何知晓此事的?!”
“你们怎么办的事?”太子一拳锤向侯府柱子,“连几个癫狂之人都追不到,非得让他们跑到门口,你们才敢上去拦!”
太子手下低着头,尽量降低存在感。
他们内心也有点委屈,毕竟刚才那几人的癫狂之样着实骇人,别说他们脚步变得颤巍巍,就是心也跟着抖了好几下呀。
再说,方才殿下不都惊得走不动道了么为何说他们时,能如此理直气壮?
当然,他们就只敢在心里抱怨一下,是不敢抬头与太子争论的。毕竟,殿下的话,容不得反驳。
“现在好了,”太子呼出一口浊气,“这怪事儿让这几人在外头嚷嚷了去,忠勇侯府的名声我看是不用要了。”
“小的办事不利,还请太子殿下责罚。”
护卫中不知是谁首先说出此话,其他人一听,纷纷附和。
“请殿下责罚!”
“好,”太子负手而立,声音却没有什么温度,“勇气可嘉。孤敬你们是条汉子。但犯错了总要罚,免得你们不长记性。”
太子顿了顿,沉声道:“尔等办事不利,罚领二十大板!”
“殿下教训的是!”
“啪”!
板子声落下,他们本都闭上眼,做好咬牙硬扛,紧闭牙关,不让自己叫出来的准备。
板子落在他们身上那一瞬,他们瞪大双眼,疑惑眨两下眼,牙关也松了几分。
出乎他们意料,居然,没有很痛
啪,啪,啪!
板子声一下下响起,一声更比一声大,瞧着无情极了。有些婢女看不下去,已经闭眼,默默转过了头。
随着板子一声声落下,太子亲信心中疑惑更盛。打着板子,他们感觉和被轻拍没有区别,几乎没感到很痛。
他们还疑惑着,那二十板子就已经打完了。
当打板子之人让他们起来时,他们愣了半晌,好一会儿才爬起来。
他们都要怀疑是自己疼痛过度出幻觉了,打板子哪有这么不疼的呢?他们挨了二十板子,居然还能站起来,行动自如
“是不是,”太子像是察觉他们疑惑般,特意屏退除这几个亲卫外的其他人,面上带着笑,“没有想象中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