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正十年,北离战败,派使者前往大渊京都议和。
为表诚意,北离表示愿意向大渊皇帝献上圣女。
玄正十一年,大渊皇帝迎北离圣女入宫,封圣女为宸贵妃。
玄正末年,皇帝驾崩。二皇子蒋宇登基,年号“天佑”。
天佑三年,大渊与北离已交战许久。
大渊哀鸿遍野。灾民流离失所,面黄肌瘦。
大渊与北离交战前线。
北离军队排列齐整,玄色金龙旗飘扬。远远看去,黑压压一片。
“玄色金龙旗,是玄色金龙旗!”
见对方军队前方飘扬的旗帜,大渊军队发出一阵骚动。
不知是谁哭喊了一声。
“是北离杀神来了,是北离杀神来了!快跑!”
大渊军队听到北离杀神的名头,竟是半点战意也无。大渊战鼓都快敲破了,却完全挽不回他们半点军人气概。
那玄色金旗,以及旗下那着乌金铠甲的蒙面男人,是每一个大渊军人此生的阴影!
他们短暂惊恐后,竟是纷纷丢盔弃甲,往后方不要命似的狂奔。
北离军队战鼓如雷,蒋眠身后的北离大军逐渐凝实。他手举天虹剑,胯下玄色战马扬蹄狂嘶,随着天虹剑落下,玄色神骏飞奔而去。
他眼中冰冷,浅色的眸子好像没有温度,借着战马的速度,以及手上近乎诡异的大力,在战场中取敌方首级,竟如同砍瓜切菜般容易。
这不像是一次战斗,而是一场屠杀。
主帅骁勇,北离军队士气大振,战鼓擂得山响,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取下大渊一座城池。
蒋眠知军队疲累,特吩咐大军在此城驻扎,歇息二日。部署好军中事务,他登上城楼,等一封来信。
终于,天空中出现一个白点,越来越近,在城楼高台上落下。那是一只信鸽,腿上绑有卷起的信。
蒋眠认出此为天虹教信鸽,知是大渊京城来信,有关于她的信。他拆开,看清上面潦草的字迹,瞳孔骤然一缩。
今夜,谢咏薇在皇宫中有危险!
阿薇,等我!
蒋眠不敢耽搁,匆匆给各将领指派了相应任务,便猛地一夹马腹,如流星般朝大渊皇宫飞奔而去。
外头战事四起,大渊京城却仍歌舞升平,一片繁华景象。皇帝不顾频频传来的军报,仍被一干文臣教唆,坚信不能让武臣的女儿独霸后宫。为此,皇帝决意迎娶丞相之女,将其封为皇贵妃。
此日,宫禁之中,一场盛大得几乎等同于封后大典的封妃典礼。宫中到处张灯结彩,宫人们纷纷奔走庆贺。
“听说了吗?云皇贵妃娘娘就要进宫了。”
“云皇贵妃娘娘进宫好啊,听闻,那位娘娘性子温柔,才不像咱们如今的皇后一般善妒,性子乖僻。”
承乾宫。
谢咏薇作为当朝皇后,自是坐在主位。
她泼墨长发绾着着五凤朝阳髻,打扮大方得体,让她尽展一国之母的风范。但是再多的脂粉,也掩盖不了她眼中浓浓的嫉妒和不甘,抚平不了她一直皱起的眉头。
今日是云贵妃的入宫之日,那娇柔的丞相府之女云溪在明黄礼服的衬托下楚楚动人。
作为将门嫡女,谢咏薇知道,她的宇哥当今皇帝蒋宇,在与北离交战的敏感时刻,为了平衡前朝势力,不至于让她谢家一家独大,后宫里不会只有她一个女人。
四个月前的初一,蒋宇来凤仪宫与谢咏薇叙话。
“薇妹,你是否只爱我一人”
她不假思索,莞尔一笑,反握住他温热的手。
“当然,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她璀璨的星眸笑意深深。
“你知道的,前线在和北离打仗你的父亲和哥哥手握重兵,却节节败退,现已快退到皇城附近了。大家都在传,他们想逼宫啊!”
“不会的,我的父亲和哥哥,他们不会逼宫的,一定是前朝有人蓄意诬陷!宇哥,你可千万不能相信他们,我的家人是无辜的!”
“朕相信,但是其他人可不信呐,他们甚至传言,朕被皇后所蛊惑,不忍对谢将军下手啊。”
“怎么办,那可怎么办呀。”
“这好办呐,丞相弄这一处,其实就是想把女儿塞进朕的后宫,朕顺他的意,娶丞相的女儿回来,不就行了吗。”
这个消息在谢咏薇耳边轻轻拂过,却似一声闷雷在她心中炸开。
“宇哥!你说过此生非我不娶,只会爱我一个人的!”
她鼻头发酸,胸口像是被棉絮填满,在闷痛。
温热得近乎滚烫的液体在明亮的双眸里打转,可作为曾经的将门嫡女,她还是有自己的骄傲,终究是没让泪水落下来。
蒋宇倒是面无表情。
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