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我?”
沈宴礼低沉的声音里透着隐隐的不悦,他阴沉着脸,薄唇紧抿,往常清冷的面容此时已经染上了怒气。
窗外的风声隐隐传来,夹杂着夏日夜晚的蝉鸣声,墙上的挂钟似乎也感受到这种低气压,秒针的每一次转动都显得格外沉重而缓慢。
江月被他生气的样子吓住,她的身体僵直了一秒,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恐惧在她眼中如同闪电般划过。
“没有,宴礼你听我说……”
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泪水。
江月光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强迫自己迈出步伐走向他,她颤抖着手,指尖几乎触到他的衣袖。
她想去抱这个男人。
可她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沉着脸,狭长的黑眸里酝酿着即将爆发的风暴。
沈宴礼垂眼看着她的动作,风雨欲来,他的目光从江月的手指上扫过,毫不犹豫地侧身躲开。
霎时,他挺拔的身影隐匿在房间黑暗的角落,浑身散发着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寒意。
江月的手在半空中顿住,悬在那里,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你还因为那件事在恨我吗?”她的目光低垂,眼睫轻颤,最终还是未能阻止眼角的泪水悄然滑落。
“恨你?我什么时候恨过你。”
单纯是不想理你。
沈宴礼始终面含怒气,他知道江月说的是什么事,忽地挑唇一笑,侧身走到门边去拉门把手,一副不想和她聊下去的样子。
门依然死死地被锁着,怎么拉也打不开,“门打开。”
他语气冰冷而吓人。
他已经没有耐心再在这里跟她耗了。
江月背对着他,那滴泪珠沿着她的脸颊滑下,晶莹剔透,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显得格外刺眼。
她用力地抿了抿嘴唇,试图将哽咽咽回去,但泪水依旧无声地滑落,打湿了她的脸庞。
“我知道你还恨我当初没有救你,但我真的没有办法……”
往事的回忆瞬间浮现在眼前,恐惧感再次爬上她的心底,克制不住地发着抖。
“我说了没恨你,那件事跟你有关系么?”沈宴礼冷声打断她的话,脸色铁青,眼中怒火燃烧。
他握着门把手,下一秒手掌紧握成拳,抬起手臂,毫不犹豫地狠狠砸向门板。
每一拳都带着他无尽的怒气,发出震耳欲聋的闷响。
“别费力气了,你打不开的。”
江月看着沈宴礼砸门的动作,心底的悔意更深,她死死咬住下唇,强忍着泪水。
“你到底想怎么样?”沈宴礼狠狠踢了一脚门,转头冷眼看着她。
他本身就是清冷俊逸的长相,不笑时会让人觉得高冷,平常显露出来的样子总是漠然又矜贵。
此时生气起来,这种冷峻感更加强烈。
江月望着他的脸,一秒都不想移开视线,她很快就要跟沈天行出国了,她舍不得他。
“我想再看看你。”她冷不丁地冒出这句话,始终看着沈宴礼的眼睛,“我当初没救你,是因为我被沈厉控制住了,我没有办法……”
五年前的那晚,她被沈厉的人关在邮轮里的一间房间里,四周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她等了好久却等来了沈天行,那晚他烂醉如泥,强迫她上了床。
等江月再出来时,邮轮已经靠岸,海滩上躺着的是昏迷不醒的沈宴礼。
回想起那一夜,她克制不住地开始痛哭。
“不劳你费心,算我命大能被人救。”沈宴礼冷哼,继续砸着门。
门依然纹丝不动。
“赶紧把门打开。”
他的拳头一次又一次地落下,门板上逐渐显现出一个个清晰的凹痕。
力道之大,仿佛要将门彻底击穿一般。每一拳都带着他的愤怒与不甘,砸得人心惊胆战。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这怒火灼烧得炙热起来,令人窒息。
门外的走廊寂静无声,只能听见他砸门的回声在空荡荡的空间中回荡,久久不散。
女佣站在外面听着屋内的动静,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发抖起来,她不停回望着另一间屋子。
那是沈天行的房间,她刚刚给他的饮料里下了东西,现在刚睡下,生怕他被沈宴礼闹出来的动静吵醒。
这边屋内,江月看着他决绝的样子,抬起手背揩去眼角的泪水,重新调整情绪。
她松开腰间的绑带,睡衣外袍无声地滑落,轻飘飘地落在地毯上。
微凉的空气轻抚她裸露的肌肤,带来一丝凉意,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你现在应该知道我叫你来这儿的目的了吧?”
她的声音在沈宴礼身后响起,他闻声转头看去,只见她已经一身清凉,向他袒露身躯。
沈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