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室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室内光线昏暗,只有一盏微弱的吊灯悬在天花板上,投下幽暗的光影。
房间的角落里隐约可见几张黑色皮质沙发和一张厚重的木桌,桌上摆放着几只晶莹剔透的酒杯和一瓶尚未开封的红酒。
周泽煊本来被关在看守所,听到自己能出去了,心里还存有一丝侥幸。
可刚走出警察局没多远,就被一群黑衣人带来了这里。
周围是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个个面无表情,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正一动不动地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周泽煊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双手紧紧握在身前,手心不觉冒出冷汗。
此刻他战战兢兢地站在一个男人面前,眼神不自觉飘忽不定。
面前的男人,正是沈厉。
沈厉坐在皮质沙发上,整个人隐没在阴影中,只能看到他那双冰冷而锐利的眼睛闪烁着寒光。
他面无表情,嘴角微微上扬,显出一丝阴狠的笑意,仿佛在看一只挣扎的猎物。
男人缓缓地拿起一根香烟,准备点燃。
周泽煊见状,赶忙拿起一旁的打火机,给沈厉点上。
点完烟,他又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壮着胆子说:“沈总,这次多亏您把我救出来,以后您尽管吩咐我做事,小弟我在所不辞!”
他姿态放得很低,谁料沈厉压根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见沈厉吸着烟,闭目养神的姿态,周泽煊生怕自己的呼吸吵着他。
手心里满是冷汗,双腿不自觉地微微发抖,甚至感到腿软。
沈厉黑白两道通吃,把一个人能轻易从局里捞出来,也就有本事把人再踢进去。
周泽煊还是分得清天堂和地狱的。
不敢惹怒面前这个男人,只能低着头,默不作声等着他开口。
他不知道自己被带来的原因。
正当周泽煊眼神飘忽不定时,忽然对上沈厉那双如刀锋般锐利的眼睛。
他声线冰冷至极,嗓音低哑:“知道你为什么被带来这里么?”
周泽煊被问懵,他确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被带到这里。
虽然他清楚明白眼前这个男人的势力,但周泽煊没想到能亲眼见到他本尊。
“沈总,我有些不太明白……”
沈厉缓缓地吸了口烟,吐出一口烟圈,烟雾在昏暗的光线中缭绕着,冷冷地注视着周泽煊,声音低沉而冰冷:“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还不明白么。”
周泽煊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沈厉的表情,见对方面色冷若冰霜,心里顿时升起不安,连忙继续说道:“沈总,我确实是失手伤了人,但对方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怎么会惹到不该惹的人……”
他心里盘算着,叶梨跟郑诗雅两个人能有多大的能耐,自己随便找个好律师打个官司,他怎么可能一直被关在牢里。
沈厉听到他这么蠢的话,冷笑一声。
“如果不是我的人把你捞出来,你觉得你能判几年?”
周泽煊本来就紧张,现在听到这话他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直窜上来。
“至少得蹲到你死,你以为罪名只是失手伤人这么简单么。”
沈厉勾起嘴角,笑得阴狠。
后者心里藏着太多事,自己做过的肮脏勾当仿佛被沈厉全盘掏出。
周泽煊吓得想立刻下跪,带着哀切的语气求他:“沈总,沈总您得救我,我一直都是替您做事,您帮帮我……”
他跟着沈厉手下的人许多年,手里沾了不知道鲜血。
沈厉当然知道他说这话什么意思,不然他也不会捞他出来。
“沈宴礼把你查了个底朝天,你难道不知道?”
沈宴礼?
周泽煊眼神忽闪,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沈氏财团的总裁。
“沈宴礼为什么要调查我?”
他不懂,自己什么时候招惹到他了。
沈厉那双凌厉的目光扫视而过,犹如刀锋般尖锐。
随后将手边的平板扔在周泽煊跟前的桌上,平板上是那天晚上拍摄的视频,画面中是当晚事情发生的全过程。
视频暂停,映入眼帘的男人身影,正是沈宴礼。
周泽煊面色大变,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
他瞳孔收缩,额头冒出冷汗,深吸一口气:“沈总,我不知道他就是沈宴礼。”
“您得帮我,我不想坐牢……”
周泽煊见男人不为所动,姿态放得更低,身体微微前倾,低声下气地讨好这个男人。
然而,沈厉深吸一口烟,将火星子狠狠地按在周泽煊的手上。
周泽煊疼得浑身一震,他不敢抽回手,忍着痛咬牙道歉:“对不起沈总,我不该去招惹他,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