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还打算在这里长住下去不成?”
宁毅眉头一皱,看着一脸迟疑的韩北,心中浮上一抹不喜之色。
这种时候,韩北应该想的是如何复仇,而不是如何躲藏逃避,真要没种就直接说,他也懒得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
“不不,宁爷,我自然不想在这长住,只是现在王海的人到处在找我,我要是出去的话,就怕会……”
韩北话说到一半,便下意识止住话头,这话不用说透,料想宁毅也应该能听得懂。
王海动用肮脏手段夺去韩家一切,自然会担心韩北联合其他对韩家亲近的势力,回来与他争个你死我活。
所以,在没有找到韩北时,王海肯定会派人在大武四处布控,通过特定手段搜寻韩北的踪迹。
可以说,要是韩北就这样出去,迎头撞上王海的人,那他这条小命肯定就难保了。
即便现在有宁毅在,韩北也会本能的表示担心,毕竟宁毅不是他的保镖,又与他有过瓜葛,只不过因为看在黑曼巴的份上才会出面帮他。
这样的关系对于韩北来说,确实一点保障都没有,一旦宁毅临阵变卦,那韩北就这样出去,绝对难逃一死。
宁毅见韩北一副被吓破胆的样子,很是鄙夷地凝了凝眉:“我既然答应黑曼巴,就会尽力护你周全,你与其跟个缩头乌龟似的,缩着脑袋躲在地底下,为什么不奋起一拼呢?”
“拼不过无非只是个死而已,但要是拼得过呢?再说了,你现在这样龟缩在地底下跟死有何分别?”
韩北听得宁毅这番话,眉头狠狠凝滞了下。
这几天来他确实就如宁毅口中所说的那般,跟个缩头乌龟一样,龟缩在这小小的地下室里,要不是因为工地上还没来得及拉电闸,恐怕他这地下室早就断电了。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听从宁毅说的,不管结果如何,横竖他一个大老爷们总不能一直龟缩在这里不敢出去吧?
别说粮食是个问题,一旦工地重新动工,他也必然会被人发现。
与其被动挨打,还不如豁出命去狠狠拼上一拼。
拼输了无非一死,但要是拼赢了,不仅能拿回韩家,有宁毅帮助,捎带着整个王家他也要一并吞掉。
“宁爷,您说吧,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做?”
韩北很是决绝的说道。
“先离开这里,我给你找个落脚的地方,再从长计议。”
宁毅淡淡说完,便没再说些什么,转身直接离开了地下室。
韩北看着宁毅身影消失在地下室通道口,便疾速回身跑到床边,从床头上翻出一个小包揣进兜里,随即紧随其后离开了地下室。
宁毅领着韩北一前一后朝烂烟地外走去。
远远便看到那辆出租车正安静的停在那里,司机见宁毅出现,一看时间,二十五分钟,连忙推开车门下车。
“小哥,你们可算是来了,你要再不出来,我都打算进去找你了。”
司机嘴上如此说着,心里却虚得要命,别说让他进烂烟地去找宁毅,就是让他站在原地,对着烂烟地里大喊三声他都做不到。
宁毅对着司机淡淡一笑:“师傅,你很守信。”
“那必须的啊,答应的事就应该做到,这是原则问题。”
司机很是豪迈的说道,实则心里是想着赚宁毅答应的另外一千块钱。
宁毅笑了笑,没再说话,直接拉开车门上车,韩北见状,也没再迟疑直接拐到另一边上车。
司机满脸惊疑的看着那个低头钻进车里的落魄身影,总觉得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不知道究竟在哪里见过对方。
他暗自摇摇头,也就没再去想,直接坐上了车。
很快,出租车司机便按照宁毅的指示,将车开到了榕城一条颇显隐秘的胡同口。
在付过剩余的一千块钱车费后,司机乐呵呵的走了。
看着出租车远去,宁毅这才领着韩北拐进胡同里。
胡同深处,有一家双开门的小院,院门上挂着一块牌匾,上书“藏云阁”。
韩北望着眼前院门紧闭的藏云阁,不解道:“宁爷,这是哪啊?”
宁毅看了眼匾额上的三个大字,并没有回复韩北,而是径直上前,伸手推开了藏云阁大门。
“吱呀~~~”
厚重老旧的木门,发出一道沉闷且长的声音,缓缓朝两边推开。
内里是一条两边摆满青铜大鼎的幽深长廊,墙壁上,还挂着一些仿古名画,虽说是赝品,但每一幅的笔力都堪比大师之作。
宁毅目不斜视,径直走过古色古香的长廊,入目便是一个小型的四合院。
四合院里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青花瓷缸,缸里蓄满了水。
周边回廊翘角,壁上亦挂满了各种仿古书画,还遍植着各种名贵绿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