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词也就罢了,她竟然还要这样说出来!这不是摆明了让人拆穿吗?!
果不其然,沈正疑惑的开口:“忘词?这是何意?”
难不成,上堂之前还要背书?
张大娘尴尬一笑,开口道:“大人,有人给我说要这样说才行,若是不说……恐怕我一家老小都要遭罪的!”
“胡说!”
楚天身边的侍卫突然开口。
楚天分明没有威胁她们!反倒是给了她们不少好处!
怎么今天摇身一变就成了威胁她一家老小?简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诶诶诶!”张大娘看着站出来说话的侍卫道:“就是你给我说的!”
“你……!”
侍卫简直像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若他否认,人家妇人现在一口一个咬定是他教唆的自己!若是反驳自己没有威胁,用的是钱财,那便是贿赂!
沈正看着这突入变化的场景,有些头疼的看着小月开口:“你来说。”
“民女……”
“大胆的说!若话不实!本官查证后自然会知晓!”
“是!”
小月像是被吓了一跳,连忙叩首:“回大人,王爷自打来了幽州,便处理了许多幽州所积攒的事物,幽州县令无能,哪里又会管我们这些百姓的诉求?”
“前几日我们被抓来京城,便有人威胁我们说…说要举报王爷!民女们不得已,这才……”
楚天的手慢慢捏紧,看着跪着的两个女人咬了咬牙。
没想到自己好吃好喝的供着,还给了一箱银钱,都没有能收买这两人的心。
楚休……手底下还真是养了一群忠心的狗!
“如此说来,大殿下是被冤枉的?你们也是受人指使,才不得已告发。”
沈正说完接着问道:“那火把又是怎么回事?”
闻言楚休轻笑一声开口:“幽州灾害严重,土地种出粮食已是有些困难,更莫要说没到夏收季节便要发虫灾。”
“如今马上要六伏天,备些火把杀虫,也好给土地增添些肥料。”
这样的说法合情合理,一旁的小月和张大娘也练练点头。
“大人,你是不知道啊,这幽州的虫吃起粮食来!简直是一眨眼的事儿!”
“若是让人去抓,恐怕粮食早就要被吃完!”
沈正点点头:“原来如此。”
两个名头皆不成立,自然也就没什么好审的了。
倒是楚天身边站着的侍卫,马上被押上了公堂。
“你有意指使旁人污蔑大殿下,是何居心?又是……受谁人的指使?”
这侍卫是楚天的侍卫,话自然也就不能说的太明白。
若直接询问楚天,恐怕会惹得楚天不快。
况没什么证据,便也只能先问相关之人。
“无人指使!”侍卫神色愤愤:“老子就是看不惯他!三年前给镇国公府千金下药未遂!作恶多端!如今竟然又能堂堂正正的回到京城!他不死谁……!”
侍卫的话还没说完,一把利剑就穿透了他的胸膛!
持剑者,正是神色淡然的楚天。
小月和张大娘哪里见过这个场景,当即被吓的抱头大喊。
“啊!!杀人了!!”
“三,三殿下……”
侍卫的眼中像是有恨意,又像是释然。
在事情出了纰漏时,他就已经知道自己的这条命,恐怕要被抵出去。
只是没想到……自己给楚休做事这样多年,竟然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这!”沈正紧皱眉头:“三殿下这是做什么?!”
楚天的眼中满是凉意,抽出了沾染血色的长剑。
“本殿的手下竟然有这般心思歹毒的人,想要加害于皇兄,自然是该处死罪!”
“方才他既然已经亲口承认自己的罪行,依本殿看来,也不必再查了。”
楚天话的意思很明白,死了这个人,此事便不希望任何人再查下去。
那时交付银两给张大娘的也正是这个侍卫,不管怎么差,楚天都能让这人把锅背个彻底。
“如此甚好。”
楚休笑着站起来,拍了拍腿上的灰尘:“自然三弟知晓本殿是被污蔑,那本殿现在是否能离开?”
楚天冷冷看了人一眼,装模作样的抱拳:“皇兄请自便。”
楚休抬手轻轻拍了拍楚天的肩膀,随即看向了沈正。
“沈大人,告辞。”
沈正的眉头一皱,在楚休快要走出堂门时,开口道:“大殿下,此事当真不必再查了吗?”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此事乃是楚天指使,沈正相信只要自己顺着往后查,定然会有些线索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