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了哪了?”
陆砚泽把人往怀里一捞,长腿一踢,一条花斑长虫被踹了个没影。
“有没有被咬到?我看看!”弯腰把她的裤脚翻仔细检查。
“没有。”林早早说完一抬头,跟对面的人视线对上了,还真是个熟人,有些尴尬,拍了拍陆砚泽的后背,让他回头,“暴露了。”
陆砚泽没什么感觉,他俩的事他早就知道,就是一时没认出来,还以为又碰到对野鸳鸯,转身道了个歉,“打扰了兄弟,抱歉啊!”
于峥嵘很坦然,对他苦笑了一下,“没事,你们玩吧,我去把人送一送。”说完对林早早点点头,就去追人了。
刚刚那个女同志在听到动静后立马就跑了,好像很不想让人见到他们在一起的样子。
“他俩是在谈对象吗?好像吵架了。”
陆砚泽道:“他俩以前谈过对象。”
“以前?”嗯~嗅到了故事的味道。
“怎么个事?”
陆砚泽就拉着人走出小树林,跟她讲:“这事啊,得从三四年前说起,那时峥嵘还是个副连,他俩是自由恋爱,对方就是岛上的,姓周叫周惠芳,是个老师,她父亲是学校的校长,他俩都准备要结婚了,她父亲那边出事了,被查出了一本书,说是反,然后被批被下放。”
“他们家有这样的成分问题,他俩的事组织上不会批,峥嵘都打算复员了,周老师为不拖累他,跟他划清了界限,对他说男儿誓死报国,他放弃身份放弃前程就是丧志,就是懦夫,而她就是罪魁祸首,这是逼她去死,说这话的时候,人就站在崖口,峥嵘要说一个不字她就往下跳。”
“这之后两人就保持距离,但峥嵘私下里瞒着她偷偷帮他们,没多久就被周老师发现,当着他的面用石头把自己打得头破血流,警告他不是跟他闹着玩的,再之后峥嵘就不敢了,也看不了她受苦,但无能为力,他就去接任务,那段时间可拼了,一路升到副营,到现在心里也是放不下的。”
这个于峥嵘平时就是一副沉默寡言,眼底忧郁的样子,原来是心里藏着这么一回事。
听玲玲姐说过,他跟陆砚泽是同龄人,一直单身还拒绝所有联谊与相亲,见到女同志都是不说话的,还以为他有恐女症呢,实际上是个痴情种。
那个周老师也是情义之人,只是被时代牺牲了,于峥嵘要守得云开见月明,还等要上好几年,不知道能不能等得起。
林早早感叹一句:“唉~峥嵘真是不错,我对他的第一印象就很好,没想到还这么深情!”
听她这么说,陆砚泽不服气,“媳妇儿我也很深情的,比他还厉害!”
“这哪有说出来,都是感受出来的。”林早早笑道,她家男人就是不放过一点能酸的机会。
“那媳妇儿,你有没有感受出来?”说着陆砚泽就学着人家忧郁的眼神盯着她。
看惯了他嬉皮笑脸的样子,换成这种风格违和感真是太大了,林早早见他这样憋不住笑弯了腰。
“媳妇儿严肃一点,你看我的眼睛,深不深情?”陆砚泽不放过她,又调整了下眼神,把眼睛的内双给挤了出来,掰着她的双肩要她跟他对视,好好感受一下。
林早早乐得受不了直接上手捂住他的眼睛,“深情深情深情,你最深情了!”
陆砚泽不满意拉下她的手,保持着搞笑的表情,把脸伸到她眼前,“看着我的眼睛说!”
她都要笑岔气了,哪能说出什么话,别过脸不看他,他就跟着她转,不知不觉就把人搂怀里了。
刚想达成今日目标,就着风景亲一下媳妇儿的小嘴呢,不远处就传来一阵咳,像要把肺给咳出来。
“你俩还有完没完,我得回家吃饭了,谁还能一直给你们站岗?!”不远处推着自行车的万有福发来通告,这粮他不吃了!
说完骑上自行车就走了。
没想到老万哥一直注视着他们呢,林早早脸红,踩了一脚陆砚泽,把人推开跑了。
陆砚泽抖抖脚觉得可惜,埋怨地瞪了一下老万渐行渐远的背影,提着篮子追媳妇儿去了。
两人推着自行车,一边欣赏落日余晖一边漫步回去的,路上没人的时候,陆砚泽还会时不时挤出双眼皮回头逗她。
林早早对他真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每次被逗都会笑得合不拢嘴,一点忧愁都没有。
两人说说笑笑回到家属院,刚打开门,隔壁李明君听到动静出来了。
“你们两个去哪鬼混了?等了大半天了都,快,来我家吃饭,菜都快凉了!”
两人对视一眼,陆砚泽震惊样,“呦,咋回事?今天这么客气。”
“我丈母娘下午到了,知道你们做的好事,尤其是你林女主,要感谢一下你们,还给你们带好东西了,赶紧的吧,别饿着我们一家老小了。”
“怎么听你这话跟我们没做好事一样?”陆砚泽撇撇嘴